汤莯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此刻听苏清清说这种话,情绪丝毫没有起伏。


“虎毒不食子,你会遭天谴的。”她替那个刚出生没几天的孩子感到不值。


“天谴我不感兴趣,但我可是很期待大帅亲手把你推下这断崖呢……”


苏清清笑盈盈说着,眼眸中看不出什么情绪。


可就是那一笑,让汤莯瞬间毛骨悚然。


侍卫将苏清清绑在了断崖边,然后脱了身上的侍卫服,露出里面的死囚衣裳。


汤莯静静看着他们的举止,心中已经明了。


不一会儿,一阵急促的马啸声由远及近,神情凶狠的阎文堔只身骑马赶了过来,没有带一个侍从。


“汤莯,放了清清!”阎文堔低吼着,拔出了腰间的枪。


汤莯扯了扯嘴角,心如死灰。


这样的情形,她早料到了。


旁边的死囚沙哑着声音开口:“只要大帅带足了银票,我们主子自然不会伤害苏姨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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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文堔愤恨地看着汤莯,七窍都在冒烟。


“你非要跟我走到这一步吗?”他怒声质问。


汤莯微微勾了勾唇角,神情透着一丝凄凉。


“我和苏清清,你选谁?”她笑着问道,无视他直指自己的黑色枪口。


“汤莯,你在家里胡闹我都忍了,但勾搭死囚越狱是要直接处死的,你给我放清醒点!”阎文堔黑沉着脸说道。


处死?她现在和死有什么区别……


汤莯往后退了一步,有种视死如归的释怀感。


“阎文堔,我不要你了。”她的声音被风吹散,在山谷里传来阵阵回音。


阎文堔的心毫无防备地狠狠一颤,随即是前所未有的空荡感。


“结婚那天我们发誓……说要爱彼此到生命最后一秒,我做到了,可你呢?”


她肺里又翻涌上来一股沉闷感,连着咳出了几口血。


汤莯苦涩一笑,用冻红的手抹去唇上的乌血:“我找杜大夫真的是看病,你怎么就不信呢?”


她没去看阎文堔的脸色,摇摇欲坠朝断崖边的苏清清走去。


“唔……”苏清清被胶带堵住了嘴,无助看着阎文堔。


汤莯弯腰捡起地上的匕首,眼神空洞地看着这个演技超群的女人。


汤莯苦涩地想着,心口堵得难受。


离开医院,汤莯坐上黄包车,直接回了北帅府。


入夜,初雪骤降。


汤莯吃完药,两眼直直地望着窗外的飘雪。


自打她嫁给阎文堔,每年的初雪都在她生日这天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