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念之的态度,惹恼了箫纂,他如墨染般浓黑的眉头,露出轻浅的褶皱,眼神充满了不耐。
“在乎个疯子干嘛?今儿天气阴沉风大,你穿的单薄,快回去换身衣裳,我陪你进去。”
箫纂的手搭在柳淡眉的肩膀,慕念之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骨节泛白。
箫纂的目光落下,两人目光对视,他瞳黑的眸底,写满了厌恶。
柳淡眉在箫纂的体贴嗔怪下准备回屋。
临走前,她说:“姐姐穿的比淡眉还要单薄,也快回去添身衣服,免得受凉,姐姐可是天生的身子骨弱,需要人照顾。”
柳淡眉说这话的时候,好像是在笑,但是笑意不达眼底。
柳淡眉和箫纂走后,晨儿气的小脸涨红,看着自家小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还不吭声。
晨儿都快跟着哭出来,“小姐,那个柳淡眉怎么变成这样,亏你之前还对她那么好,她的良心都被狗给吃了吗?这是气死人了,您也没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她干嘛这么对你。”
柳淡眉和慕念之打小就认识,更是以姐妹相称,无话不谈,晨儿也是从年龄不大,就跟在慕念之的身边,她们之间的事情,她最清楚。
后因柳淡眉的父亲柳州青犯了事,家道中落,一夕之间,家破人亡。
那时柳淡眉就好像是个烫手的山芋,没有人敢在柳家落难的时候,帮她一把。
慕念之执意的要把柳淡眉带进府,为了这个,和家里人闹翻了天,最后差点被老爷打了一顿。
最后,慕念之把自己这些年身上所有的值钱物件都给了柳淡眉,又给了她一大笔钱,让她好生生活。
现在看来,柳淡眉生活的倒是不错,都混进了少帅府,还特意抢走了她的新婚丈夫。
晨儿到底是小孩子心性,说着说着委屈的哭了出来。
慕念之微微的叹了口气,掏出帕子帮晨儿擦眼泪,“傻丫头,这儿不是慕家,是少帅府,说话还是要注意着点,人多嘴杂,我带你出来,就要护着你。”
晨儿还是收不住眼泪,想到刚才柳淡眉的样子,就恨不得替慕念之当着箫纂的面理论一翻,无奈,她人微言轻。
她说:“小姐是天底下最好的人,您还不如不嫁了,在慕家才活的逍遥自在。”
慕念之生怕晨儿再多说下去,听觉向来敏感的她,听到了渐去渐远的脚步声,感觉到,有人在偷听。
她伸手捂住了这丫头的嘴,加重了语气道:“我没什么委屈的,不该说的,不要说,快跟我回东屋,以后没有事,我们少出来,免得惹人讨厌。”
她说:“少帅您听我解释,晨儿那丫鬟,自来就喜欢找我麻烦,三番四次,也不知是她自己来的,还是听了谁的什么话,今天更是来我这儿撒野,我去找姐姐,说了这事儿,她护短,还给我责骂了一顿,我就跟姐姐赌气,说她再不管好她的下人,我就给人蒸了,姐姐就差人推来了蒸锅,逼的我骑虎难下。”
柳淡眉的话,箫纂听出了什么意思,她是把责任,都推到慕念之的身上。
要不是那时候他正巧在东屋,说不定就信了柳淡眉的话。
他脸色阴鹜,“好一个骑虎难下,是慕念之拿着刀,逼着你去杀人的?”
柳淡眉难以置信,箫纂从来没有这种表情看过她。
她以为死了丫鬟只是个小事,没想到箫纂却大发雷霆。
柳淡眉张了张嘴,还想为自己辩解,箫纂似乎不想听她多说一句,不耐的摆了下手,“你不用跟我解释,你总是说慕念之蛇蝎心肠,我看你也比她好不到哪里去,那是活生生的人。”
这话,柳淡眉觉得从箫纂口中说出来有点可笑,谁不知道,如今的少帅府,是踩着尸首过来的,箫纂十四岁征战沙场,杀人如麻,现在为了个丫鬟,来和她计较。
“到底少帅是为了姐姐出头,还是为了那丫鬟?让您动了这么大的火气。”
箫纂愈发的看不透柳淡眉,三年前她救下他,他许诺会报答,三年后他见她可怜,收留她那入府,结果做出这样的事情。
评论
评论内容不能为空
热门回复
查看全部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