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江雨萍忽然想到一年前那个黑影...“呵呵,还是不了...”万一撞到点什么,嘶,算了算了。


舒太妃也不多说,抿了抿唇放下了杯子。江雨萍领了意思,带着梦梦告辞了。


路上顺道又送了守门的小安子和小善子一个大西瓜,这两“门神”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看着活脱脱一幅碗筷。


两人乐呵呵收下大西瓜,悄悄对江雨萍说:“近来朝中局势紧张,新皇与太后韩氏一族剑拔弩张,近几日还得小心才是。”说完将西瓜藏在了门洞里。


“谢谢公公好意提醒。”江雨萍道了谢跟着梦梦一块儿回了吟霜苑。


“娘娘,”梦梦打着蒲扇问道,“这前朝局势紧张与我们何干,您关心这个作甚?”她旁敲侧击问小善子梦梦可是都看在眼里。


江雨萍在美人靠上懒洋洋翻了个身,“因为本宫无聊啊!”


......


新皇李舸,原是先帝顶不受宠的六皇子,一夜间就成了脱颖而出的黑马,这样的事难道还不稀奇?再捋一捋韩氏一族的关系,一个宠冠后宫的先皇后如今成了太后,其胞弟还是权倾朝野的右相韩允候,新皇的路子...看来是不好走。


可若说太后嫡出的大皇子和二皇子莫名其妙被贬去了封地与这个传闻中不露锋芒的李舸没有关系?又实在是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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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江雨萍一个冷宫弃妃,关心这个做什么?


梦梦心中大抵有了猜测,只是不敢再想下去,半晌愣愣开了口:“娘娘,将军的事儿...”远山将军南征北战戎马一生,却落了个被水呛死的结局,要说江雨萍真想开了,那才有鬼。


“嘁,你可别多想。”江雨萍嗤笑一声,打断了梦梦的揣测,“本宫就是闲来无聊,听听八卦。”梦梦摇头叹气,江雨萍要干的事她从来摸不着头脑。


......


云遮薄月,清露如霜,空气中恍惚飘散着西瓜的香甜。李沉影避开一众宫人七拐八弯绕进了白虚宫玉楼苑。这一段路他十分熟悉。


屋内烛火摇晃,舒太妃在喃喃念着祷祝经。


李沉影惦着步子走到舒太妃身边轻轻跪下,“母亲...”


舒太妃皱了皱眉头,叹气道:“陛下的母亲是当今皇太后。”


李沉影深吸一口气,语气中带着隐忍:“她不配!我的母妃是德妃娘娘。”


舒太妃不语,端着身子继续喃喃念经。


李沉影端坐一旁,静静听她念了许久的经文。那字里行间是一个母亲对孩子深沉的祝愿。


一卷经书念完已过去一个时辰,烛影微黄发出“哔啵”的声音,舒太妃轻着脚步走到窗边剪下一段灯芯。


李沉影看了看窗外夜色,起身道:“母亲您再等等,孩儿很快便能接您离开这里。”


舒太妃冰霜的脸上唇角微动,而后又摇了摇头,“老身唯一的心愿便是陛下安康,除此再无其他,夜色不早了,陛下请回吧。”语罢走到门边福身送客。


李沉影心中凄楚,他难得寻了时间来见她,眼下又被逐客了。


“倒是有一事陛下或可成人之美。”舒太妃冰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李沉影脚下一愣,这些年他得空了便来看望,唯恐她在白虚宫受苦,这还是第一次她主动开口让自己办事。


“母亲所求,沉影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舒太妃笑着摇了摇头,指向一墙之隔的吟霜苑。


李沉影跳上墙头的时候就看见了墙角枕戈待旦的江雨萍。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兄台何不下来与本宫一同吃瓜赏月。”江雨萍热情邀请。


“好说,好说,”李沉影立在墙头上俯视着她,“姑娘你先把手中藤鞭放下...”


“哦,你看我这个记性...”江雨萍讪笑着收起了手中“凶器”,“兄台今年没有踩烂我的瓜,这藤鞭也就用不上了。”


李沉影:......


梦梦一脸警惕为两人呈上一盘去了皮的西瓜块,瞪了一眼李沉影,又剜了一眼江雨萍,回屋了。


苑内一时寂静,只剩两人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