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大伯在李员外家洒扫的差事,一年工钱多少?”

“一月两钱,一年...约莫二两多吧!”

“噢,那请问李员外家浆洗的仆人一年工钱多少?”

“浆洗我倒是不知,但是浆洗都是细活,细活比粗活的工钱高!”

“那也姑且也有个三两纹银吧?”

“差不了......”

“......”

沐槿与沐伟忠之间的对话让在场的人都满头雾水,张翠花倒是最精明的那个,心里估摸着难道沐槿想着离开沐家之后,到镇上的大户人家做工挣钱来偿还银两?

她想着,一会一定不能答应让沐槿欠着银钱离开沐家,也绝不能拖欠银两,非得当场拿出银钱才行!

想到这里,张翠花自己都忍不住称赞自己的应变能力了,这沐家以后若是离了她该如何了得啊!

与沐伟忠的一番周璇问答,让沐槿心里的主意更加笃定了。

她又走回了张翠花的跟前询问:“张氏,自从我娘嫁进来这些年,敢问你,还有大娘二娘可成洒扫过沐家房屋一日?又可曾浆洗过一件衣衫?一日三餐的饭食又可曾做过一顿?”

沐槿连句奶都不叫,直呼张氏,这让张翠花一张老脸气的青紫,一连三问更是让她一时话结,半晌才说道:“分家就说分家的事情,你问这作甚子,老三媳妇排行最小,三房有没有劳力下地干活,这些活她不干谁干?”

李桂香听着沐槿道出她多年的委屈苦楚,眼眶不自觉的红了,这么多年,沐家于她,哪里有过一丝公平。

“既然你刚刚说我们在沐家吃白食,那这白食我倒不知是怎么回事了,啥事不干成天吃喝玩乐才叫吃白食吧?刚刚大伯说,洒扫的仆人一年工钱二两,浆洗的仆人三两,管炊事的仆人一年四两,我娘这十七年在沐家做着洒扫浆洗炊事的活,零零总总加起来怕是有百十来两工钱了吧?”

沐槿眼见越说张翠花浑浊的眸子里越来越惊讶,转了个身,有踱步到沐家其他人眼前:“既然你们不当我们是沐家人,那我和娘就且算是沐家买来的仆人吧,这仆人在主人家干活还有工钱可拿,这怎么到了沐家没有工钱,反而连吃残羹剩饭也叫吃白食了?沐槿愚钝了,大娘,要不然你帮我解释解释何为吃白食?”

“你...李桂香既然嫁进了沐家,当然就是沐家的媳妇,儿媳妇干点活不是很正常嘛!什么仆人不仆人的,谁拿你娘当仆人了!”

柳眉不敢直视沐槿,避开目光,强言狡辩到。

“噢,那我就不懂了,同样都是儿媳妇,怎么大娘和二娘成天也不用下地,才做些缝补的轻松活,轮到我娘就要洗全家的衣,做全家的饭了呢?这衣服洗得不干净要被骂两句打两下,饭做的迟了也要被骂两句打两下,这明摆着是仆人嘛!你说呢二娘?”

沐槿嘴上说的平淡,但目光却越来越冷,如浸霜的冷箭,投到二媳妇童惠贤身上时直接将她吓的一个哆嗦,哪里还敢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