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幽眼中闪过别样情绪,到最后不过是极淡的两个字。

“随你。”

凤顷浅见着明幽端着鲜血走远,随手擦去嘴角的血迹。

他自然不在乎自己会去哪里,明幽帝君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她又能逃到哪里去?

最大的本事,不过是在他眼皮子底下闹一闹而已。

幸好,她还有归处。

雪灵山。

凤顷浅醒来,四周围绕着药香。

“你可算醒了!”

赤伶将药递给他,“明幽究竟对你做了什么。竟让你变成这个样子!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昏迷了两天!”

那天凤顷浅刚回雪灵山,便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我的好姑姑,你就不要念叨我了。”

凤顷浅乖顺的将药给喝个干净,手腕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你可知伤口不能愈合代表什么吗?”

凤顷浅只笑了笑,没有说话。

她体内的灵力已经越来越淡薄,想必……

凤顷浅不愿再去想,娇声央求赤伶。

“姑姑,你那能维持人形的药再给我几粒吧。”

若不是那药撑着,恐怕她早就殒了。

赤伶不愿她变成这个样子,“听姑姑的话,离开明幽吧。”

离开明幽?

凤顷浅从未想过有一天会离开明幽。

五百年暗自欢喜,哪里是能说散就散的。

凤顷浅轻轻一笑,睫毛微颤。“没了他,我也是要死的。”

她不愿再说这些,只问。“姑姑,孩子怎么样了?”

“他……”

看见赤伶的犹疑,凤顷浅明白多半事情不妙。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唉……”

赤伶叹了一口气,“你同我过来吧。”

冰池。

这里伫立的皆是万年寒冰,在这里修炼一天,便同在外修炼一年。

那抹微弱的灵力,寒冰上飘浮,看起来仿佛马上要消失,它见到凤顷浅便欢喜的飘了过来,停留在她手心上。

“怎么会这样?”

“它本应在你母体里生长,虽然你对它下了保生决,可也只能维护他一时。”

赤伶不忍的看看着这抹灵力。

“凤顷浅,若留不得,就放手吧。”

“不会的。”

她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死呢?

她一把抓住赤伶的衣袖,“姑姑,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我……”

“姑姑,你不要瞒着我。”

凤顷浅盯着她的眼睛,“我早晚都是要死的,我想保住它。”

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姑姑,你平时最疼我,求求你,求求你!”

“可若是将灵核给它,你这千年的修为便都白费了。”

“原不过是要我的灵核。”

凤顷浅淡淡一笑,“我现在没什么舍不得的,姑姑便帮了我。”

说完,她便运力,要将体内的灵核逼出来。

“慢着。”

赤伶拦住了她的动作。

“阿浅你可想清楚了?”

凤顷浅现在什么都不怕,“姑姑,你懂我的,我想让它活。”

“好,我可以帮你,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要救它可以,不过你只能选择其一。若它活,你便离开明幽,若你不愿离开明幽,我便不会帮你。”

赤伶话音刚落,明幽的声音便传来,房门被风吹开,明幽冷脸站在门边,眸中的恨意,仿佛要将她打入无边地狱。

“凤顷浅,你在血里做了什么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