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市。

华盛娱乐公司顶楼。

男人慵懒地靠坐在老板椅上,将手里的新星决赛宣传单甩在桌面。

“退赛!”

他薄唇轻启,两个字压迫着江梨白的神经。

江梨白直视着裴商墨的眼睛,垂落地手紧紧地攥着。

“为什么?”

“因为琳娜要赢。”

江梨白喉头一涩,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丈夫。

“我才是你的妻子,她夏琳娜不过是个人尽可夫的……”

“啪!”

一道耳光又快又狠地落到她的脸上。

江梨白耳朵一阵轰鸣,忽然她什么都听不见了,耳朵里只听见轰轰作响的声音。

她的眼底一片惶恐,看着男人的嘴在自己面前有一张一合,却听不清他再说什么。

她拔腿朝着外面跑去。

裴商墨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身影,不觉皱眉。

又再发什么疯?

……

市医院外正下着磅礴大雨。

江梨白淋着雨走出来,将皱巴巴的诊疗单扔在了垃圾桶里。

“江小姐,我们诊断出你患得是耳咽管开放症,其症状是自听过强,他人说话听不清,就如同一般人坐飞机时耳膜鼓胀。”

“能治愈吗?”

“暂时的医疗技术还不能,不过您可以适当到医院进行鼓膜穿刺,避免劳累熬夜,切记少吃避孕药品……”

江梨白心里一阵锥痛,就算医生没有明言,她也知道自己为何会得这种病。

裴商墨和她结婚三年,从未采取有效的避孕措施。

为了不让她怀孕,一直逼她吃药。

八号公馆。

江梨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这里的,她看着屋内一身黑色浴袍的男人,鼻尖酸涩。

裴商墨手里拿着一杯红酒,看着她满身的雨水,剑眉一簇,眼底是掩盖不住的厌恶。

江梨白将他眼底的厌恶看的一清二楚,她的心密密匝匝的疼。

“就你这副鬼样子,也想当歌星?”裴商墨不留余力得嘲讽。

江梨白仿佛没听到他说话一样,一步一步从他身边走过。

她心里宛如刀割,如今别说当歌星,她就是连唱歌都不可能,以后和人交流也很困难。

想到此,她忽然苦涩一笑,听不见也好,这样裴商墨说什么,她也不会伤心了。

裴商墨见她不回话,冷峻的一张脸,线条紧绷着。

“你是聋了,还是哑了?”

江梨白止住脚步,看向他:“我不会退赛,夏琳娜想赢,就让她拿出实力来。”

她已不能再继续演唱,只想给自己的事业划上一个句号。

裴商墨很少看她忤逆自己,他站起身,走到江梨白的面前,掐住了她的下巴:“你别后悔!”

江梨白听出了他语气里的警告,含笑看着他:“除了嫁给你,我什么都不后悔。”

裴商墨眼底寒光乍现,大手狠狠地掐着她的手腕,一个大力将她扔出了公馆。

“滚出去,别脏了我的房子!”

江梨白跌倒在草坪上,膝盖和手被磕出了血。

她的喉咙哽咽,一句话也说不出。

这时,一柄雨伞照在了她的身上,她缓缓抬头,只看执伞的女人漂亮妖娆,媚眼如丝。

“裴太太,噢,不,应该称你丧家之犬。”女人笑靥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