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于妧妧眼睛蓦然一亮,低呼道。

季凉月瞥了眼于妧妧脸上欣喜的神色,也跟着弯了弯嘴角,低声道:这么看来,画心是因为银针插入后脑而亡,而这针本身无毒,只是因为凶手的手法奇特,才能致人死亡。

于妧妧闻言,脸上欣喜的神色微微淡了淡,抿起樱唇。

这银针看起来和普通银针别无二致,虽然他们找到了画心的死亡原因,却依旧无法推测出凶手是谁,线索再一次断了。

银针无毒又普通,府中有银针的那么多,总不可能都当成凶手抓起来吧?于妧妧苦恼的敲了敲脑袋,叹声道:线索又断了。

季凉月抬手捉住她不停敲脑袋的手腕,拧眉训斥:平时一遇到难题,就喜欢虐待自己?

于妧妧只觉手腕一烫,触电般连忙挣开,羞恼的瞪着季凉月:你干嘛!

这男人自打两人和好以后,就时不时的轻薄她,偏偏她还每次都被他一些小举动弄的面红耳赤,尴尬至极。

她从一个调戏人的人,变成了一个被调戏的人,这感觉真是说不出的怪异。

也不知道他到底吃错了什么药。

难不成.......真的喜欢上她了?

于妧妧暗自打量着季凉月,心里不禁胡乱猜测着,她能感觉到季凉月对她纵容与保护,时不时还因为一些小事情吃醋,分明就是喜欢一个人才会有的表现。

可是.......他是太监啊。

太监能结婚吗?同房又要怎么办?

于妧妧苦恼的皱着小脸,陷入自己突如其来的纠结里。

季凉月看着于妧妧一会儿抿着嘴偷笑,一会儿又皱着一张小脸的模样,不用问都能猜到她心里在想什么,顿时黑了脸,抬手按住她摇晃的小脑袋,命令道:立刻给本督停止你脑袋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不准再想了!

说完后,季凉月棱角分明的俊脸上闪过一抹懊恼之色,以往总觉得可免除许多麻烦的太监身份,此时竟让他无端升起几分烦躁,偏生又无法此时对她解释。

只好冷着张脸站在一旁,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一般。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于妧妧诧异的看着季凉月,她自认表情管理已经学的很到位,一般情况下心绪不会外泄,却没想到如此轻易就被他看出来了。

季凉月不以为然的挑了挑眉,他自幼生在虎狼之穴,察言观色是最基本的保命技能,若是连这点东西都看不出来,他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于妧妧看着季凉月一脸傲娇的模样,忍不住撇嘴冷哼一声,不再与他瞎扯,反正这个男人一直都是个谜团,一时半会儿是看不清解不开的,她看着捏在他手里的银针,眉眼沉了下来。

还是,先找到凶手再说吧。

现在线索断了,季公公可还有什么高招,能帮我找出凶手?于妧妧一脸期待的看着他,问道。

季凉月捏着银针的手一顿,挑眉:你自己都没有头绪,凭什么认为本督就有办法?

于妧妧闻言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这种不择手段的阴诡之事,您这良人司都督不是最擅长的吗?

像我这么霁月清风,懵懂善良的女子,怎么能想出那些诡谲的法子,抓住穷凶极恶的凶手呢?

语落,于妧妧一脸无辜的看着季凉月,仿佛自己真的只是一个天真不谙世事的小女子。

季凉月简直要被于妧妧脸皮的厚度气笑,刻意俯低身子凑近她,皮笑肉不笑的捏着她薄薄的面皮:像你这么天真懵懂的女子,还查什么案?你现在就应该去棺材铺多订几口棺椁,等三日之期一道,一根白绫与水榭的人慷慨赴死才对。

你.......所以你到底有没有法子?于妧妧脸色一僵,看着越凑越近的某人,识相的岔开了话题。

在继续下去,还不知道这人能说出多少噎人的话,做出多不要脸的事。

季凉月见状,抿了抿薄唇也不再计较,顺着她的话转移了话题:这根银针上虽找不到线索,但不代表捉不到把柄。

此话怎讲?于妧妧闻言眯起眼睛。

你说若是这根银针被良人司看出端倪,秘密带走调查,那个杀人的凶手会不会做些心虚?季凉月似笑非笑的看着于妧妧,眼底闪烁着戏谑的光芒。

于妧妧顿时眼前一亮。

对啊,她怎么没想到这个!

他们虽然找不到凶手,但侯府就这么大,有动机杀她的也无非就是那几个人,并不难猜。

他们没有证据指认,不代表不可以故布迷阵,引他现身,说不定还能捉住把柄。

所以就说,这种事情还是季公公最擅长了。于妧妧心里一喜,就开始口不择言打趣季凉月。

这种事情?哪种事情?

看着于妧妧坏笑的眉眼,季凉月俊脸又是一黑,带着银针离开了侯府。

看着顶着怨念离开的季凉月,于妧妧忍不住暗暗一笑,心里松了块大石,脚步轻快的离开后院朝陶氏的住处走去。

陶氏刚刚跟于延和老夫人他们一行人一起离开,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刁难,不看一眼她心里始终放心不下。

不成想,走到前院没见到凶神恶煞的于延,反而是一群小厮婢女将水榭围了个水泄不通,皆是一脸愤懑的声讨陶氏:夫人,您身为当家主母,我们现在有了不平,难道您不应该为我们想办法解决吗?

夫人,您缩减府中用度我们做下人的没有意见,但奴婢这个月的银钱生生少了一半,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要怎么养活,求您给个活路吧。

是啊,我们都是在侯府伺候多年的老人,您这般克扣月例,不是逼我们去死吗?

于妧妧登时拧紧了眉头,目光从不远处一张张尖酸刻薄的脸上扫过,最后落在陶氏紧闭的房门上,心中已经猜出了个八九分。

大概是这些下人,见陶氏被于延和老夫人指责,也盲目认为陶氏确实杀了画心,失了宠,才壮着胆子闹到水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