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不祥的预感立即充盈她混沌的大脑

她怀孕了?

是要保不住了吗?!

她泪眼婆娑,看着腿间殷红不止的鲜血,感到一阵窒息。

她来不及思考可能性挣扎着从沙滩起身深一脚浅一脚地离开沙滩,朝着别墅的方向求救,里面有帮佣张嫂。

可刚走到门口台阶,她眼前一黑,身体重重地摔了下去

她不记得自己多久醒来?

只记得自己做的一个冗长的梦,梦里,江家老宅

只见流光璀璨,觥筹交错,云城名流聚集,热闹的大厅笑语喧哗,衣香鬓影,似乎在庆贺她和江淮远的盛世婚礼。

她眼睛里带着幸福的光,崇拜的视线落在他深邃俊朗的脸。

楚浔,我知道你紧张,我也很紧张,但没有关系,这是我们新生活的开始,你知道,每一段感情的开端都来自真诚,那让我们用真诚来迎接这美好的新生

楚浔,从今以后,我是你的,谁也抢不走,这是我对你的婚姻誓言!

江淮远捧起她的双手,握在他的掌心,低沉而温柔的话语,她潮湿的内心仿佛照进一束温暖的阳光,她激动地颤抖,想张嘴道一声谢谢,可声音却如鲠在喉,怎么也发不出,她着急,惶恐,委屈

不要脸的贱人!淮远,她是个骗子,这场婚姻就是个骗局,她从头到尾设计了你!

忽然,一道尖锐的女声忽然冒出,响彻大厅,她背脊一凉,紧张地望向变脸比翻书还快的丈夫。

啪!一个巴掌狠狠地扇在她脸颊,她耳根发烫。

淮远她她眼眶蓄满泪,像哑巴在内心呐喊。

太太,你醒了?中年女性略嘶哑的声音幽幽地进入她的耳廓。

她猛然睁开泪目,伸手触向眼角,是一行湿湿的泪医院的白色枕套浸湿了一大片。

腹部隐隐作痛,下体恶露不止,她下意识探向自己平坦的腹部,眼中含着惊慌,忐忑地问,张嫂,我?

张嫂惋惜地摇摇头,目光看向病房靠窗的一侧。

她心里一沉,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是一道阴沉高大的背影。

修长挺拔的身材包裹在修身的墨色西服下,衬得那道孤冷的背影愈加阴森、冷沉。

她不知道自己在昏迷的过程中历经了什么,她对着江淮远的背影,竭力冷静,江淮远,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说过,你没有资格怀我的孩子!江淮远终于从窗边狞笑着转身,阴沉的目光看不到一丝温度。

所以你给我做了堕胎手术?她小心地确认,眼底悲戚地问。

她不相信他会真的扼杀自己婚内的亲骨肉,纵然他不爱她,厌弃她。

太太,你是自然流掉的,这不怪先生。张嫂连忙解释,她怀疑她的鬼话,锐利的目光逼视她,她心虚地立即躲闪。

张嫂,你下去。江淮远低沉地开口。

是,先生。张嫂灰溜溜地离开。

她顿时明了,愤怒和透心凉的绝望让她彻底失去忍耐,她挣扎着下床,发疯一般扑向江淮远。

江淮远,你这个丧心病狂的人渣,还我孩子!你还我孩子!你这个禽兽!禽兽!

她声嘶力竭,紧紧攥拳,用力砸向他宽阔的胸膛,他没有抵抗,任由她捶打,她终于打不动了,一把抓起他的手臂,低头狠狠咬了下去,他闷哼一声,她唇齿里有血腥味蔓延,她松开牙齿,他那块肉差点被她咬下,留下两排深深的齿印。

闹够了,就不要发疯!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要失了江家的脸面!

他冷硬地抛下一句话,不愿再多看她第二眼。

她这张脸此刻确实对他也没什么吸引力,苍白、黯淡、绝望,比死人强一点。

江淮远,你强制让我堕胎,不怕遭天谴?她声音虚弱地问。

哼,他来的不是时候,你没有资格做我孩子的母亲!他冷漠决绝道。

她冷笑,我没有资格,林茵那个小三就有资格?

该死的!不许你侮辱林茵!一直保持冷静的男人突然狂躁。

江淮远,你要真在乎她,就跟她离婚,把她娶进你江家,如何?她冷嘲。

楚浔,你最好放弃离婚的念头,你逃不掉的,这个游戏才刚刚开始,我会让你尝到人间至苦!

江淮远阴冷地看了她一眼,唇边扬起一抹残忍的讥笑,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烟灰,厌弃地离开。

她眼泪再也止不住了,啪嗒啪嗒地落满脸颊,再也顾不上自己一向的骄傲和自尊,绝望中拨通了一个电话。

小浔,怎么了?

哥,我累了,再也没力气坚持,带我离开云城,好不好?

小浔,你等我,哥一定带你走

她终于平静下来,挂断电话准备着一场逃离,这时病房的门被一脚踹开。

她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