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语说:我的执念太深,如果我活着,却不能够拥抱你,我会疯的。

每个人都有执念,唐小语的执念就是沈子慕。

唐小语太执着,执着就变成了执念。而执念,伤人又伤己。

唐小语不在乎伤了自己,却在乎,伤了他,伤了别人,所以当她懂得这个道理的时候,她做出了谁都没有想到她会做的决定放手,放他自由。

可也正如她所说,如果她活着,却不能够拥抱沈子慕,她会发疯的。累极了的唐小语,在那个云霞满天的傍晚,于她的公寓中,安静地躺在一池血水里,面容无比祥和,她以为她终于结束了这爱而不得的执念

沈子慕得到了梦寐以求的自由,却丢掉了她,才发现生活怎么反而变得无比乏味,就好像丢失了什么无比重要的东西唐小语,他后悔了。

唐小语正站在厨房里,给那个人做最后一顿晚餐,虽然她做的饭菜,那个人从来没有吃过一口。

唐小语搅动着砂锅里的热粥,嘴角自嘲的一笑这粥足足熬了五六个小时,才熬出了稠而不腻的口感,可就算是这样用心的烹制,又怎么样?

那个人从来不会吃一口她做的饭菜,她曾经亲眼看到那个人晚上饿了,随意用了一桶方便面对付了过去他是宁愿吃泡面,也绝不吃一口她做的饭菜的。

灯光下,唐小语的脸色有些煞白,看了看时间,23点58分再过两分钟,那人就该回来了。

24:00整,别墅的大门传来开门声,唐小语又看了一眼手表果真是24点整,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她眼底流露出浓浓的自嘲。

她逼迫那个人每天都要回家,不得隔夜,那人就选在每天的24:00,踩着点踏进这个家的门。

回来了就吃饭吧,我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还有乌鸡香菇粥。唐小语说着转身往餐桌走去。

耳边突然一股湿热,脖子上被人吹了一口热气:沈太太,24点刚刚好,沈子慕磁性低沉的声音,埋在她耳边,低嘲道:

我可是完全履行了那份契约,十分真诚地完成沈太太的每一个要求,惟沈太太的命是从,呵

如同寒冰利刺!

猝不及防,刺得唐小语心脏抽疼。

唐小语紧了紧拳头,眼底一缕痛楚,一丝哀色。

七年了,她以为她早该习惯了,到头来唐小语眼底的自嘲越来越深浓。

忍着心口的刺痛:喝点粥吧,满身的酒气,今天应酬喝了不少吧,喝点粥润润胃。她边说边给沈子慕盛了一碗乌鸡粥。

沈子慕玩世不恭地走到了餐桌前,修长的手指叩叩的敲了两下,那模样有点痞气,随即居然拿起了一旁的汤匙,唐小语眼睛一亮,一丝惊喜闪过她做的东西,他是从来都不吃的。

沈子慕清楚的捕捉到唐小语眼底的欣喜,幽冷的眸子里讽刺一闪即逝,啪嗒一声,他手中的汤匙利落地扔进了小碗中,戏谑地望向唐小语:

沈太太,你不恶心吗?每一日每一日的上演恩爱的戏码,他视线扫过面前的一桌饭菜,又重新落在了唐小语微微发白的脸上,犀利的话语,拆穿唐小语编制的最后一点梦:

七年来,我有吃过一口你做的饭菜吗?沈子慕倏然转身:可笑!

唐小语立在灯光下,灯光将她的脸,映射得更加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