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薄子默在海港出货很顺利,穆念悠放下心来,开始计较另一件事。

她一开始摸不透薄子默专程让她去书房取东西的原因,静下心,倒有些琢磨出来了。

她的金主爸爸,似乎是故意要给关珊一个警示。

那天薄子默带着韩安娜跟一群兄弟到庄园,穆念悠本不必跟那些人打照面,但是关珊那一出,却让穆念悠直接撞上了韩安娜他们。

穆念悠拿不准薄子默是为了她才这样警告关珊,穆念悠可不想自作多情,也许他也觉得关珊需要当个听话的手下,也是又是因为其他原因。

但是可以明确的一点,就是薄子默的确是要给关珊敲警钟。

这样一来,也正顺了她的意。

穆念悠精心打扮过后,在薄子默公司附近的法式餐厅定了位子,打算约薄子默出去吃个午饭。

薄子默听了,却道:“今天比较忙,你直接到公司来吧。”

穆念悠愣了愣。

薄子默问:“怎么了?”

穆念悠轻笑,半认真半玩笑道:“你从前不是不喜欢别人直接找到你公司吗?”

电话那头的薄子默沉默片刻,“那是以前。”

他顿了顿,又沉下声幽幽道:“比起法餐,你更能喂饱我。”

穆念悠特意渣关珊面前指使下人给薄子默弄午餐便当,她要打包好给他送过去。

虽然有点坏心眼,但是她承认她爽到了。

到了公司,薄子默的秘书引着穆念悠坐了总裁专梯,进门的时候薄子默刚放下电话。

这还是穆念悠第一次见到在公司办公的他。

一身深色西服量体裁衣,整个人高贵优雅,高而英挺的鼻梁架着一副金丝边眼睛,是穆念悠给他挑的流行款,文雅又不失时尚,很禁欲。

穆念悠就喜欢禁欲帅哥。

薄子默目光灼灼望着她,“过来。”

等穆念悠来到他身边,他转过椅子,将穆念悠拉到他腿上坐下。

他似乎心情不错。

穆念悠却撇开头没有看他,一副万分委屈的模样。

薄子默难得有耐心,关心起她的心情,“怎么了,谁惹了我们穆大小姐?”

穆念悠先发制人,“你的手下应该都告诉你了吧,我打了你的得力干将。”

薄子默点点头,“得力干将说不上,但终归是安伯一手带起来的门生,以后安伯老了,她是要接手安伯的位子的。”

穆念悠更不开心,“你要打要罚都算在我头上吧,别怪其他人,我给他们做了保的,别让我太没面子。”

薄子默扬眉,“谁说我要罚你?”

穆念悠缓缓转过脑袋看他,试探道:“你不生气?”

“你也是替我办事。”薄子默淡淡道,有安抚的成分。

穆念悠但还是一副不太高兴的模样,精心晕染的眉头微微蹙着,“你不知道她说了什么过分的话,她说她一向替你办事,而我,只需要往床上一躺,什么也不需要做。”

薄子默微微一哂,穆念悠瞪他,他收了笑,正色附和她:“是很过分。”

那只不安分的手从她的肩上滑到后腰,慢慢摩挲,缓缓流连,像是极漫不经心,又像是猎手在细细品尝世间极美味的食物。

穆念悠道:“衷心没错,但是愚忠总会坏事,上次她使坏整我,我可一直记着呢。”

薄子默望着穆念悠,目光平静,“那你想怎么样?”

穆念悠顺势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刻意往他腿根蹭去,“你的手下太不听话了,我想替你教训教训她。”

其实昨天薄子默已经警告过关珊,只是穆念悠觉得力度还不足以达到警示。

起码,往后不能让关珊坏了她的事。

薄子默幽深的眸子注视着穆念悠,似在思量什么,直到穆念悠都有些忐忑自己是否得寸进尺了,才听他道:“把握分寸,别太过火。”

出乎穆念悠的意料,她悠本以为还要磨一阵子,他竟然这么轻易便答应了。

这么说,他是不是也默认,她也算得上是个比较特殊的人?

……

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日子,薄雾庄园里却乱了套。

薄子默坐在餐桌前,抿了一口牛奶,悠然自得地抖开了报纸,任由穆念悠把一群佣人指使得团团转:

“你们都给我找,那腕表可是薄先生看上的东西!”

“穆小姐,屋子里每个角落大家都找过了,包括外面的草坪,花园,都没有找到。”女佣十分无奈。

“不是还有个地方吗?我今天早上跟着检修宫人去那个老酒窖转了一圈,你们也去那里找一找。”穆念悠状似无心道。

女佣们一听酒窖两个字,脸色大变,薄子默也转头看了穆念悠一眼,只是极淡然的一眼,没说话便又看回报纸。

那个地方,庄园里没几个人敢去。

像薄家这样背景雄厚的大家氏族,比普通人会更相信鬼神之说,在上个世纪薄雾山庄初建时,正是薄子默爷爷辈当家。当时薄雾山庄的选址是酒窖那片阔土之上,动工后频频发生怪事,不是有工人掉进水泥池里淹死,就是有人被绞进了切割机,死状极惨。有一次薄子默爷爷一个手下前来监工,当天下着大雨,那手下不小心失足滑进了一个两米多深的基坑里,两根手指粗的钢筋**眼球,刺穿了颅骨,人当场没了。

后来薄子默的爷爷特意从A城重金请来一个有名的风水大师看风水,那风水大师说,酒窖的前身是个乱葬岗,怨气大,阴气重,属于大凶之位,那些亡灵不允许薄家人在那里建房,想改变这样的局面,只能改址。

薄子默的爷爷雄心气凛,把选址换到了那片所谓乱葬岗的附近,他偏要薄家的正气压倒那一片邪气。

那个酒窖自然也就保留了下来。

但是那以后,薄家子孙极少有再动用酒窖,到了薄子默这里,他在国外投资酒庄,山庄地下也有藏酒库,根本用不到酒窖。

“可是,我们都不知道那个腕表是什么样子……”女佣道。

穆念悠微微一笑,把目光投向关珊,“关珊,这么多人,就只有你见过你们少爷的腕表,你去最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