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安心想了想,也不打算再装了,直接揉着自己的左手摊牌:“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去吃饭了吧?我要去看医生。


” 其实像这种筋骨扭伤,就算不去看医生,休息个几天也能好,这方面聂安心有经验。


但她就是不想和慕扬去吃饭,以免不小心又重蹈以前的覆辙,所以才会以此作借口。


慕扬却道:“我没说不让你去。


” 聂安心眨眨眼睛,没听懂:“什么意思?” 估计是嫌她蠢吧,慕扬没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交代司机先去柳明巷的老胡那里。


那个地方余佳茗还没有去过,所以并不知道慕扬突然改道要去哪里干吗,不过身为老板的大内总管,余佳茗为了本职工作,还是回头尽责地问了句:“慕总不去吃饭了吗?需不需要我把预定好的餐位取消?” “不用。


”慕扬声音淡淡。


十五分钟后,余佳茗从聂安心不停喊疼的叫声中,终于知道柳明巷的老胡是干什么的。


“哎哟,疼……疼疼疼。


” 老胡是个穿着汉式对襟白褂、秃顶胡子发白的老中医,眼神锐利,一身正气,看起来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感觉。


“疼就对了,一会等我帮你按完,你就会舒服多了。


”对于自己手艺,老胡十分有自信。


聂安心心里有苦说不出,只能含泪尬笑,点头说“是”,做好继续忍痛的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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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扬起初还有叫她忍耐一点,忍忍就过去了,但估计是聂安心的扛痛能力太差,叫得太欢,慕扬被她吵烦了,脸色渐渐变得难看起来。


特别是从聂安心把外套脱掉以后,慕扬整个人就呈现出来一副暴风雨前夕的平静状态。


因为就连聂安心自己都意识到,她确实叫得……很大声。


从个人而言,聂安心也不想那么丢脸,但老胡每一次都按在穴位上,再加上她上午才跟小偷干了一架,身上英勇挂彩,淤青密密麻麻,她也是痛得受不了才会叫出声啊,并非自愿。


老胡瞄了眼聂安心手臂上缠以纱布的地方,说:“不过你这个女娃是做什么工作的,怎么搞得自己全身是伤?” 聂安心吃疼地笑了笑,有点自豪又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在警局上班。


” 老胡眼睛一亮,脸上露出赞赏的神情:“哟,看不出来啊,原来是个漂亮的女警察……不错不错。


” 最后这句话,老胡是看着慕扬说的,语气耐人寻味。


聂安心只顾着忍疼,自然不会注意到这个小细节。


不过慕扬神色清冷,并没有因为老中医这句暗戳戳的提醒就有所改变。


四周的气氛持续笼罩在一股低气压中。


余佳茗突然有些后悔,刚才她就应该跟司机一块在车里待着,而是为了给老板善后,陪他们一块进来。


虽然说上班时间的慕总比这还要更恐怖,余佳茗已经习惯了,可现在可是下班时间,她不该找自虐。


“不过现在当警察都这么危险吗?你是负责哪个岗位的?看你这纱布还挺新,是今天刚受的伤吧?” 老胡挺能聊的,一下子又问了几个问题,刚好转移了聂安心部分的注意力,似乎也没那么疼了。


“也不是,主要看负责的部门是管哪一块的吧。


”聂安心想了想,又美滋滋地补了一句,特别的骄傲自豪,“我是刑侦大队的。


” 老胡动作一滞,用一种夸张的佩服表情看着她:“看你年纪也不过就是二十出头,刚毕业吧?这么小就混进刑侦大队里去,了不起!”说完,老胡还竖起了大拇指。


聂安心可愧不敢当:“也没有啦,我就是……啊!” 后面没说完的话立即变成一记杀猪气,聂安心万万料不到,老胡也爱搞“突击”这一招。


于是聂安心这滴生理性的泪水,最后还是没忍住贡献出来了。


老胡拿起一块干净的白布擦手:“好了。


你现在动一下看看,是不是没那么疼了?” 聂安心依言而做,结果乖乖,左手果然好使了许多。


聂安心学他,朝他竖起了个大拇指:“老师傅果然厉害。


” 老胡佯怒生气地哼一声:“叫什么老师傅,跟这兔崽子一样,就叫我老胡好了。


” 聂安心有些意外,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有人敢当面这样叫慕扬,而对方居然不生气,可见他们的关系不一般。


从老胡那儿出来后,聂安心就认命了,乖乖跟慕扬去吃饭。


一路上,慕扬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车内的气氛压抑得聂安心有些受不了。


以前的慕扬虽然也不大爱说话,但还没有沉默到这种地步。


以前的慕扬碰到他想说话的时候,他可以滔滔不绝,牙尖嘴利的样子不亚于一个女人,而且还特别的*舌,他的寡言大多时候是针对说话对象。


但是现在的慕扬,已经变得聂安心一点都不了解。


今天慕扬订的是一家泰式餐厅,环境高档,非常符合他的身份。


这家餐厅聂安心之前和席思扬来过一次,味道很不错,两人都挺喜欢的。


后来她们就约好了,等席思扬生日那天,两人再来这里庆祝,谁知道那天来临,席小妮子突然想来一趟国际旅行,于是扔下她就独自跑了。


聂安心已经想好了,等席思扬回来,非敲她一顿竹竿不可。


余佳茗和司机还是没有跟他们一块吃饭,这两人才刚到泰式餐厅的门口就非常机智地找了个借口先遁了,看样子像是蓄谋已久。


慕扬让司机把车留下来,就准了他们的奏请。


聂安心一想到这是顿只有她跟慕航沈独两个人的饭局,她就各种烦躁,各种想闪,但是慕扬压根不会给她这种机会。


两人上楼后,直接走入一间包厢。


这包厢有点大,电视沙发样样齐全,非常适合来个十几人的欢乐聚会。


包厢大还有个好处,就是不用两人挤在一块,跟慕扬直接脸对脸,这无疑让聂安心大松了一口气。


她疾速朝沙发走过去,像个爷们似的,一屁股坐在沙发的正中央,摆出一副“占山为王”的架势,抄起桌上的遥控就打开电视机,把随后跟进来的女服务员直接给看傻了。


慕扬愣了愣,向餐厅方向迈出一半的脚忽地改变方向,往沙发走去。


聂安心仿佛没看到他过来,屁股并没有往旁边挪动半分,而是净顾着自己看电视,把“家中恶霸”的角色发挥得十分淋漓尽致。


慕扬只能“委屈”地把自己塞入沙发的一角。


霎时,聂安心就好像踩到地雷一样,倏地站起来,满脸惊恐万状。


慕扬和服务员显然都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


“怎么了?”慕扬不明所以地看着她,眸色幽黑。


聂安心脸色涨红,急中生智地憋出一句:“……我渴!” 说完,她急急惶惶地冲到餐桌,给自己倒了一杯味道有点奇怪的泰茶,咕噜咕噜一口气就灌下半杯,脸红得几乎滴血。


慕扬微怔,看着她脸红的样子若有所思。


聂安心自认刚才已经把“拒绝”行为做得很明显了,只要眼睛不瞎的,基本都能看得出来自己有多不待见他。


但是聂安心明显低估了“眼前”这个慕扬脸皮的厚度。


服务员把菜沈递给他们,每人一份。


慕扬两只修长的大腿随意交叠在一起,微微低着下巴看菜沈,那神情浑然像是在欣赏一幅世界名画,举手投足之间透着一股成熟优雅的味道,再加上那张360度毫无死角的脸,就像一幅赏心悦目的风景。


惹在一旁的服务员总是忍不住用眼余偷偷打量着他,心湖控制不住地荡漾起来。


聂安心挺能理解服务员此时此刻的想法,如果不是经历过四年前那些混账事,估计服务员现在的样子就是她的写照。


快速浏览了一遍菜沈后,慕扬抬头很绅士地咨询了下聂安心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