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坐在沙发上对着镜子涂唇膏,就听着慕莲气急败坏的咒骂。


“这天气也是见了鬼了呀,明明昨天下午还晴空万里的,怎么晚上就下了那么一场雨。烦死个人。”


我不擅长摆弄这些花花草草,瞥了一眼那盆回天乏术的娇花,只能安慰她:“怪娇气的花养着也累。改天我去花鸟市场给你搬盆仙人掌,丢那你都不用管它。”


慕莲也知道救不回了,嘟囔了两句,顺手连盆带秧的一起丢进了垃圾桶。


一回头又见我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好奇道:“打扮的跟孔雀似的,这么晚了你还有外单?"


我“嗯”了一声,将粉饼装进手拿包里,又理了理紧身的黑色蕾丝裙。


“赵明宇在金楼开了个场,他们那几个暴发户你又不是不晓得,都不是好应付的人,我怕小刘弄不来。”


慕莲一听皱了皱眉,撇嘴道:“得了吧,就那几个,还能翻上天啊。有聂少的名字在那摆着,谁会拎不清找你的麻烦?”


我笑了一声,拿起一旁的珍珠耳坠带上,道:“树倒猢狲散,少开罪几个人不是坏事,要是等哪天聂梵心情不好把我踹了,我也不至于墙倒众人推。”


慕莲白了我一眼,嗔道:“聂梵能甩了你徐惜?我看你是故意气我,聂少对你什么样,你自己不晓得吗。”


我挑挑眉,没有说话。


聂梵对我怎样?


我想了想,他对我是真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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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我们已经两个多月没见面了,但当初我从苏北来到帝都,走投无路的时候,是他把我从风尘边缘里拉出来。没有他我还真没现在这么光鲜。


慕莲曾经在他手下工作过,却也搞不清楚,为什么聂梵偏偏就瞧上了我。


说实话我没她聪明,也不够娇嗔,用聂梵的话来讲,就是空有一副好皮囊的呆子,性格和才情上却并没有什么可取之处。


慕莲曾一度认为,聂梵对我的兴趣最多不会超过三个月。


但如今三年过去了,我依旧是聂梵的人,甚至还拿到了金楼的股份,一跃成了上流圈的名人。那些人当着我的面不说,可背地里却都敬佩我有哄男人的手段。


可我自己却清楚的很,我哪里有什么手段,不过是仗着年轻,如履薄冰,蹦跶不了多久。


自古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弛。


更何况聂梵对我也没有爱。


不过是我太过安静,几乎不去给他添麻烦。


他觉得我并不碍事,才会留我在身边这么久。


而他的花边新闻层出不穷,情.人多的如同过江之鲫。


只有我一直是屹立不动。


外人便误会他对我情深义重,但我自己不傻,聂梵那种出身,亲兄弟,亲父子之间都要勾心斗角,互相算计才能活下来,哪里还能有真心。


我充其量也就算是他养的金丝雀罢了,想起来就给点甜头,想不起来半年都不带露一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