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脑袋嗡地一声像被人打了闷头棍,一片空白。

她急忙阻拦,但眼前漆黑只能顺着气息寻找篱儿。

篱儿不是杂种,求你们不要伤害他她嘶声恳求道。

阿木已经率先护在了云囚前面,不让那群羽兵靠近半分。

只要夫人不同意,你们谁都不能带走小少爷!阿木因营养不良而枯黄的脸上写满了坚定。

哈哈哈羽兵哄笑,神情中都带着鄙夷之意,一个卑贱的木头精也敢放肆!凤王之命,如有阻挡者,杀无赦!

为首的羽兵说着,挥剑便想震慑阿木。

与此同时,苏卿已经顺着篱儿和阿木的气息跌跌撞撞走了过来,撑开双臂,将自己唯一的两个家人紧紧护在身后。

你们想要伤我篱儿,先从我尸体上踏过去!她声音不大,却带着泣血的力道。

羽兵们怔了怔,谁都没料到平时任人欺压的女人突然如此强硬。

哼,圣命在手,由不得你们!为首的羽兵高喝一声,随即幻出一座云囚,将苏卿和阿木打晕丢了进去。

昏昏沉沉。

苏卿再次醒来之际,嗅到了血腥和潮湿腐烂的气息。

她自黑暗中摸了摸湿漉凹凸的墙壁,意识到自己被关进了地牢中。

篱儿,阿木她哑声唤道,但没有人回应。

门外守着的羽兵闻声走了过来,没好气说道:叫什么叫,吵死了!

他们被关在哪里?让我见他们一面苏卿抓着铁栏,放低姿态哀求。

羽兵嗤之以鼻:你一个瞎子有什么好见的,哈哈哈

苏卿的神情有一瞬间僵硬,她咬着牙关,弯腰在地上摸索,找到一块锋利尖锐的石头,对着自己的颈脖狠狠一刺!

顿时,鲜血外溢。

你干什么?!羽兵被惊到。

让凤王来见我,我要是这样死在牢里,你们难辞其咎!苏卿嘶声吼道,沙哑的嗓音中带着孤注一掷的绝望。

羽兵不敢大意,正要去通报,身穿黄袍的雍夜已经大步走了进来。

凤王。羽兵低头叩拜,随后退下。

雍夜手一挥,将囚牢上的门锁解开,走了进去。

清芙被那孽子身上的寒疾侵身,伤了心脉,至今昏迷不醒,神医说只有七窍玲珑心是唯一的解药。他冷声说着,情绪晦暗不明。

苏卿手一抖,颤声问道:你什么意思?

本王需要你一片心瓣肉煎汤为药引,清芙若痊愈,本王可以不处死那孽子。雍夜嗓音一一如既往寡淡。

苏卿往后跌了两步,她看不到面前这个男人的神情,却也听得出他声音中的无情。

心乃万物之根本,我若没了心,会死啊

她脖子上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但疼痛却是自胸口传出,痛不欲生。

你方才不还在寻死吗?雍夜冷嗤,没有一丝疼惜之意,清芙本就是因你们母子而重伤,你若再多言,本王让那孽子死无全尸!来人,上刀!

音落,两个身穿盔甲的羽兵持刀和托盘走了进来。

刀刃相撞的声音,令苏卿一阵阵耳鸣。

三年相伴,百年分离,从别后到相逢,几回魂梦思君情而今才道当时错

君要我死,我不得不死只求你君无戏言,放过篱儿,放他一条生路

一句一句,像是在苏卿心里被硬生生撕扯出来。

她拿过托盘中的刀,笑得凄美而又决绝。

什么七窍玲珑心,不过是颗被你伤得千疮百孔的心罢了。

她举起刀,对着心脏跳动的地方比划了几下,然后深呼吸,直直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