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以深冲了进来,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慕向晚浑身是伤,睡衣全破了,密密麻麻的全是伤。他抓住奚矜琳的手:奚阿姨,你打人也不是这么打的吧!

奚矜琳已经狂乱,手抖得厉害:你走开,我教训女儿,轮不到你来管。

你想教训女儿谁也管不着,但是这是在殷家,要是出了人命,连累了殷家,你也不会好过!慕向晚蜷着身子在地方,伤痕累累的,他心头莫名的升起一团怒火。

你们这是干什么?殷棠海站在了门口,扫了眼地上的慕向晚,奚矜琳,你疯了吗?她是你女儿,你想把她打死吗?

奚矜琳看躺在地上的女儿,无力的放下掸子。

张妈,去拿医疗箱来!殷棠海大声叫来佣人,再狠狠瞪了眼奚矜琳,还不回房睡觉!自此,他再不曾看慕向晚一眼。

奚矜琳再看了眼女儿,跟着殷棠海出去。

子瑜,不早了,快回去睡,明天不是还有课吗?殷棠海叫回了儿子,一切留给张妈去处理。

慕以深没有留下的理由,他告诉自己,这个女人是自找的,不值得同情。

张妈平时也不喜欢奚矜琳母女,留下医药箱,就关上门走了。

她静静的躺在地上,全身没有一处不疼,她苦笑一声,原来她还能活着。刚才那一刻,她真的希望,母亲就这么打死她好了!她死了,大概所有人的人都能松一口气,都能轻松了吧!

许久之后,她挣扎着起来,四肢火辣辣的疼令她抽了口气。脸上烧疼得厉害,估计全肿了,明天恐怕又要请假了。

这时,门又被打开。她听到了声音,却没力气回头,看来灾难还没结束。她被人抱起,居然是慕以深。

慕以深抱起她,尽量不碰到她的伤口,将她放在床上。

你来做什么?她警觉的汗毛直竖,你如果想看我有多狼狈的话,已经看到了。你应该很得意吧,是不是想说我活该,自找的!

慕以深气得想要捏死她,却仍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床上:慕向晚,你就不能低个头少说两句吗?你一定要把自己弄得头破血流,才会开心。

我的事,用不着你来管!她腿上,臀上全是伤,一坐疼得更厉害。她疼得喘粗气,嘴里却不肯认输,慕以深,你少猫哭耗子假慈悲。

你一点也不值得人同情!慕以深深吸一口气,打开医药箱,掀起她的睡裙要给她上药。

她忙捂住裙摆,尽管疼得厉害:我是不值得同情,更不需要你的同情。

慕以深跟自己说,不要跟她计较,不然要被她气死。慕向晚,你不是最爱美吗?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身上的伤,要是再不上药,是会留下疤痕的!

她松开了手,看他认真给她上药的表情,心微微的发热:慕以深,你不是很讨厌我吗?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要来给我上药?

他也想知道为什么,他笑:错了,我不是救你!我只是不想在殷家发生人命,你们女人发起疯了什么话都说,我可不想让你找到机会抹黑殷家。

他做的坏事还不够多吗?今天在小林子里,差点了她,难道会比她妈对她做的有高尚多少吗?

他开始给她脸上的伤上药。她的脸肿得很厉害,他用棉签粘着药水轻轻的在她脸上涂抹。

他的脸挨得很近,她甚至能看清他的毛细孔。他身上有清晰的沐浴露的味道,很好闻。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慕以深平时冷冰冰的,还有那么多女生爱慕他,视他为梦中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