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只要去晚了,就将失去这世上最宝贵的东西一般……


方静月躺在床上没有动弹,眼底的破碎近乎将她冰封住。


足足休整了半月,她身上那些淤痕才渐渐消散。


天气愈冷,满院秋色愈浓。


自那日分开,秦燿又来过几次院子,但方静月都避而不见。


她做不到两女侍一夫,也无法直视他身上属于其他女人的气息。


秦燿耐着性子等了两次,最后索性再也没来了。


其他女人甚至是身份尊贵的公主都巴不得讨好他,他自是没必要在她这里受这种不受待见的气。


他再也不来,方静月索性落了个清净,但心情依旧郁郁寡欢。


寒霜遍布,转眼变到了初雪降临。


难得看到萧条外的雪景,夏荷想让方静月舒缓下心情,央求着想让她带自己去赏雪。


方静月披上貂皮坎肩,数月来第一次走出梧桐苑。


只是刚往冰湖边走,便听到一阵清脆而又娇媚的女子声音。


"夫君,宫中老人曾说若在初雪日和心爱之人携手赏雪,定能方头到老……"是清雅的声音。


方静月绞紧手中的帕子,缓缓转眸望去。


小鸟依人的清雅正依偎在秦燿怀中,开心地拨弄着他肩上掉落的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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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也看到了站在冰湖畔的方静月,双方都明显愣了愣。


"清雅见过姐姐。"清雅将手放在微微隆起的腹部上,不失礼节地屈膝行了个礼。


只是同时,她手中的帕子却似没拿稳般突然滑落,直直顺着风吹到了冰湖面上。


"啊……夫君,这是你送给我的鸳鸯帕……"清雅急忙叫道。


秦燿看着方静月那毫不搭理人的冷清样子,心底升起一股无名火。


许久未见,她怎还是那般不可理喻?


"你去捡一下。"秦燿直接对着她吩咐道。


夏荷鼓着眼,眸子透着惶恐和无助,怀中紧紧护着一块枣红色的布料。


她胸口的血已经和那布料颜色融为一体,触目惊心。


“她蓄意杀害清雅公主,还好及时发现才没有酿成大错。”秦耀紧攥着手中的剑梢,眼眸中没有一丝温度。


方静月抬眸看着他,才缝补好的一颗真心再次四分五裂。


“夏荷是我们大婚当日举囍烛的婢女,她陪了我整整六年,你怎么可以杀她……”质问的话一出口,便已泪流满面。


眼前这个男人,征战沙场,杀人无数——


但他怎么可以杀了她的夏荷,杀了他们婚姻的见证人?


眼见秦耀神情微微有些动容,一旁的清雅哭啼啼道:“姐姐,难道我和夫君孩子的命,还比不上一个婢女重要吗?”


说着,她挺了挺隆起的肚子,哭得梨花带雨:“若圣上知道我下嫁将军府还要受这种气,一定不会轻饶夫君,可这明明只是梧桐苑的下人犯的错……”


秦耀眼眸闪了闪,将清雅轻轻揽至怀中。


“当心身子,我会处理好的。”他安抚道,随即将视线转向地上那个清瘦的女人。


“下人犯错,主子理应一并受罚,禁足梧桐苑思过!”秦耀下达了命令。


方静月直直看着他:“你今日杀了夏荷,索性把我也一并杀了吧。”


她绝不相信性子沉稳的夏荷会去伤害一个身份尊贵的公主,更何况还是孤身进了星月阁。


可她更不敢相信,那个要亲手给自己下面条的男人,转身便一剑杀了她最重要的人。


方静月刚被秦耀焐热一个月的心,再次寒凉彻骨。


这个男人就是她骨头里的一根刺,饮她的血,啃她的肉,让她痛不欲生。


胸腔中泛起一阵剧痛,方静月痛得浑身痉挛地瑟缩在地上,陷入了混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