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茹连忙垂眸道:“回少夫人,卯时刚过,少夫人要起身吗?”

蔺鸢靠在床头,丝毫不避讳香茹悄悄打量的眼神,似笑非笑道:“我今日身体不适,你去跟母亲说一声,今日便不去请安了。”

香茹神色一怔,立刻点头道:“那少夫人好好休息,奴婢这就去禀告夫人!”

说完,她立刻匆匆的转身朝外奔去。

这个傻子,她正愁要找什么借口去告状呢,这人就巴巴的给她送来了机会。

蔺鸢好笑的眯了眯眼睛。

肖夫人的目的昭然若揭,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呢……

陪葬不成就想抓奸在床,也不知道她的嗅觉怎么会那么敏感,竟然早早的就怀疑她和别的男人有染。

蔺鸢的目光穿过窗户,落在了远处那个和百里朔相见的破旧院子的方向。

啧,既然相府的水如此之深,那她干脆就搅乱这滩浑水,看看这群人到底还能折腾出什么幺蛾子。

百里朔……蔺鸢的眼底闪过一抹狠色。

让她吃了这么大的亏还占了她的清白,将原主的心意弃若敝屣,这笔账她若是不讨要回来,怎么对得起原主让她重生的机缘?

“房顶的小哥哥出来,我有事情要告知相爷。”

蔺鸢突然回眸,对着窗外某个方向道。

下一刻,一道黑影落到了蔺鸢的面前,在看到衣衫不整的蔺鸢后,冷漠的脸色微微一沉,飞快的移开视线背转过身。

蔺鸢心底轻哼了一声。

她就知道,百里朔这种阴险的神经病,怎么可能会放心晾着她,她身边一定会安插他的眼线,只不过,她没想到,被他派过来的竟然是这个人……

当日在青楼的时候,吹奏出曲子诱发了蛊虫,害的她生不如死,又险些被她结果了的那个。

蔺鸢眯了眯眼睛,眼底闪过一丝意味莫名的笑。

看着暗卫避讳又不屑的模样,蔺鸢勾了勾嘴角,抬手拢了拢衣襟道:“相爷并没有问罪七姨娘,是想留着她放长线钓大鱼?”

百里朔自己都说了,细作是雪七。

可她既然没收拾那个女人,显然是留着她还有用,又或者……他还没找到能给她定罪的证据。

暗卫并未答话,蔺鸢也不在意,又道:“帮我准备几样东西,我能帮相爷定她的罪。”

暗卫这才冷冰冰的道:“你要什么。”

蔺鸢微微闭眼:“焦炭,木屑,磷粉,萤石,朱砂……”

暗卫的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就只凭这几样廉价的东西,她就能让雪七露出马脚?

暗卫忍不住瞥了蔺鸢一眼,那脸上满是对她的怀疑和不以为然。

雪七是相爷身边最好的密探,一手易容术出神入化,连他们这些暗龙卫都没抓到雪七的把柄,他就不信,蔺鸢真能有办法。

肖夫人带人赶到青竹园的时候,蔺鸢正坐在院子的正中,穿着一身素白的孝服给百里卓烧纸。

今日,正是相府三少爷百里卓的头七,院子里扔挂满了白布,侍从们静悄悄的立在一旁,衬的这院子越发的荒凉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