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办公室里一旁负责处理投资者关系的助理小朱此刻战战兢兢,即便不与自家老板对视,周身传来的寒意却也准确传达出他老板现在很火大。

这太太也真是的,以前对老板都是唯唯诺诺,温柔如水,怎么今儿个如此挑衅他?派人来折磨乖乖地就承受了吧,表现的痛苦点,或者直接承认是她故意伤害秦薇就得了嘛,这样老板或许会大发慈悲饶她一次。可现在说这些气人的话是不想活命了嘛。

想到这,小朱下意识地瞥向霍宗政前方的监视器,迎上的是一双清冷的明眸。苍白绝色的小脸上带着浅浅的笑,眼中的神情却是难得一见的坚韧。

这还是在三太太被抓之后,他第一次见到三太太的正脸。

定定神,心里有种感觉很奇怪。

三太太她……

似乎和从前不一样了。

眼角的余光瞥向一旁的老板,他如深海的黑色双眸一直盯着监视器里的女人,薄唇微抿,没有任何神情。

可小朱很清楚,老板素来喜怒不形于色,没有神情就代表着他此刻已怒火狂飙。

就在小朱以为自己即将被殃及池鱼的时候,却见老板沉声问道:“文咏珊过去做什么?”

小朱一惊,当即站直身子挺起腰杆,回道:“文特助说,要给您一个惊喜,她今天一定可以让太,太……认罪。”

看这样子,老板并不知道文特助今天的事情?

小朱不敢想,又见自家老板沉默一阵后没再说话,他高悬的心这才稍稍放下。长叹一口气,他垂首继续做自己的事情,只是心,却再也回不到方才的状态了。

眼角的余光再度瞥向显示器,期许着再度捕捉一下那清冷的笑靥,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却再度让他瞠目结舌。

监狱里,文咏珊拍拍手让人把摄像机抬了进来,一边勒令四个男人脱衫,一边迎着凌菲笑。

“凌菲,只要你认罪,我保证我会让这四个男人滚蛋,也会把你送进霍家医院接受治疗。”

凌菲未曾看她,俯首望着被折磨的不成样子的手臂,因为没有好好的养伤,结痂的地方弯弯曲曲的,跟上百条在爬行的蜈蚣似的,十分丑陋。

凌菲苦笑一声,“文特助,谢谢你的好意。只是……这四个男人对我也没有什么坏处。”

话音落,她抬头看向身后被凌菲吓的脱衫动作都停顿的四个男人,依旧没有理会一旁的文咏珊,双眸笑成好看的月牙湾儿,继续说道:“陈总,王总,顾总,田总,两年前与宗政出席慈善晚宴时,我就知道你们对我有意思。你们后来还找人暗示想要重金包养我。大概是那时候我没答应你们,让你们抱憾至今,所以才不惜以这种方式来得到我,是吗?你们公然给霍家三太子戴绿帽,不怕他回头搞得你们家破人亡?我们家宗政是出了名的性子冷,手段狠,得罪他的人,坟头上的草都两米高了。”

被直接戳破姓名的四个人脸色早已煞白,彼此面面相觑,暗自萌生了想要放弃的念头。

文咏珊眯起眼,笑道:“你们不要怕。她不过是被老板抛弃的女人,如果我们老板真的在意她,她今天又岂会被关在这里受尽折磨呢?我说你们四位可要想清楚了,今天要是成功逼她认罪了,和霍家合作的计划,我自然会帮忙推进,如果你们临阵退缩了,不仅合作机会要泡汤,你们在这香城所有的业务都要化为灰烬,给我想清楚。”

“呵。”凌菲冷笑一声,“文特助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仗势欺人。”

文咏珊凤眸眯起,“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凌菲笑着抬头,拿起桌上的笔,转身在自己的肩膀上写了一串文字。就在文咏珊疑惑之际,凌菲当即把笔一扔,穿戴整齐地回身过来。

“几位想和我玩一场我也不介意。反正我这残破的身子也到了极限,指不定哪天就死了。与其在这里受尽折磨而死,倒不如爽一爽,快活而死。只不过,我离了霍宗政,也没什么收入来源。这样吧,这是我的银行账号,你们现在给我卡上每人打现金30万,我保证把你们伺候的非常爽。”

话说完后她拨开了睡衣最上方的扣子,香肩露出,胜雪肌肤上有一串红色的数字。雪白加赤红,又有垂直飘逸的黑发披肩,看的众人反应连连,惊愕万分,就连监视器前小朱的脸都涨得通红。

说实话,从前的三太太那叫一个知书达理温柔保守,每次和老板出席活动都是穿的严严实实的,哪像现在这样放浪形骸。

三太太她,似乎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小朱又瞥了一眼旁边的老板,只见那张脸黑的都能沾墨水了,周身被一股即将爆发的低气压包围,看得小朱不自觉想要往后退几步以免被殃及池鱼。

正犹豫着,却见一直死盯着监视器的霍宗政说道:“你告诉文咏珊……”

话还未待说完,监视器传来了紧急的破门声,两人同时望过去,见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缓缓走进来。

是霍唐,霍家德高望重的管家。

霍唐沉默着把手里的披风仔细为凌菲披上,视线在室内的众人巡视一圈之后落在了监控器上。

垂首,霍唐的声音不卑不亢:“三少爷,文特助今天带来这四个男人的目的已经在香城传开了,股东们的意思是劝您收手,否则这丑闻明日会让霍氏股价大跌,后果不堪设想。”

霍唐身为霍家的管家,有上一代霍老爷子的加持,所以在霍家的分量举足轻重,再者,他所说的话所做的事也的确是为了霍家好,就连霍家的四个继承人都要给面子。

见霍唐眼神没有丝毫回避,小朱回身看向自家老板。他看错了吗?老板刚刚好像闪过一丝杀意?

小朱不敢想,只垂着耳朵安静等待老板的指示。很久很久以后,只见男人修长的手指轻点桌面,在沉默中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