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茵茵恨极了他血口喷人,却在瞬间失去了辩驳的念头,报复般,“是啊,我要嫁给陆程阳,你也可以娶陆心柔了,多好。”

闻言,丛文嘉红了双眼。

陆心柔生怕丛文嘉对沈茵茵还有旧情,挺着胸往他怀里靠,语气绵软,“文嘉?”

丛文嘉如梦初醒。

他放下陆心柔,捞起她的下巴亲了亲她的红唇,“心柔,去书房拿离婚协议。”

陆心柔心里暗爽,挑衅沈茵茵,扬起下巴,千娇百媚地啄吻丛文嘉的喉结。

听着靡靡之音,沈茵茵身冷心冷。

终于结束拥吻的陆心柔,走向她,狠狠撞了她,才娉娉婷婷上楼。

她木然站在原地,蓦地头皮发麻,她疼得呲牙,泪眼朦胧的意识到丛文嘉正拽着她的头发拖行。

不知道发什么疯。

被扔到阴暗发霉的地下室,沈茵茵慌了,“丛文嘉,我都同意离婚了,你还要怎么样?”

听着她的哭腔,丛文嘉十分快意。

他弯腰,两指捏紧她的下巴,“你害心柔毁容,你觉得我会放过你?”

不过被杯子磕了下,至于毁容?

沈茵茵觉得可笑至极,猛然心寒,不敢置信地问:“所以,你去医院陪我爸爸,勾我回来,是为了逼我离婚,帮陆心柔报仇?”

“倒不是太蠢。”

沈茵茵挣开丛文嘉的桎梏,“你疯了!你为什么从来不信我!这么多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回应她的,是丛文嘉精准落在她脸上的皮带。

疼,火辣辣的疼。

沈茵茵本来就虚弱,这一下直接跪趴在地上,痛苦不堪。

“啪——”

“啪——”

“啪——”

丛文嘉丝毫不手软,一下一下都是对准她的脸。

她躲闪不及,挨得结结实实。

没几秒,鼻尖便是血液翻涌的甜腥味。

她疼得意识昏沉,整个人仰躺在地上,犹如一尾死鱼,不再挣扎,不再惊叫。

“啊——”

手指被生生掰断的刺痛,让她哑着嗓子,嘶喊出声。

“你害心柔毁容,毁了她的模特事业,我也要毁了你的手!从今往后,你别想再画设计图!”

话落,丛文嘉扔开她虚软无力的右手,再次捉住她汗津津的左手。

沈茵茵咬住下唇,决心不再示弱。

为了陆心柔!

他要彻底毁了她!

毁了她的爱情,她的婚姻,她的梦想。

她忽然想起很多年前,丛文嘉长大了些,不准她做饭时说:“茵茵,你的手为琴棋书画而生的,你可要替我好好保护它们。”

可是文嘉,你亲手毁了它们。

原以为不会再哭,却因为年少时美好的共同生活,泪流不止。

后来,丛文嘉将鲜血淋漓的她翻来覆去折腾,不让她昏睡,偏要她醒着感受痛苦。

“这就难受了?当初心柔被轮,人生被毁,可比你痛!”

是吗。

沈茵茵尝尽嘴里的鲜血,在心里,轻飘飘地问。

大概是凌晨,丛文嘉终于解恨扔开沈茵茵,她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了,躺在冰冷的地面,昏昏沉沉。

喊醒她的,是父亲的来电。

沈茵茵连滚带爬,从脚边的大衣里翻出手机,颤巍巍地按下接听。

“茵茵,爸好了。其实,爸的车祸是人为的,是——”

沈茵茵正屏息等待,那头父亲的声音却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