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柳亦如跟陆清柔不禁惊呼出口。

陆展堂也是目眦欲裂,倒不是他有多在意方正宇,只是陆人雄的跋扈作风让他感到无比屈辱。

然而下一刻,方正宇五指箕张,轻易的包住了陆人雄的拳头,微微一扼。

陆人雄立马发出凄厉的惨叫。

陆人杰大吃一惊,不假思索的冲了过来帮忙,方正宇闪电一脚,陆人杰倒飞六尺,撞到了墙上,死狗般的滑了下来。

所有人都震惊了。

陆展威又惊又怒,厉声喝道:“你这是干什么,快点放开我儿子!”

方正宇冷笑:“年纪轻轻,嚣张跋扈,对长辈至亲也敢这么无礼,有失家教,我现在替你教教他们,总好过在外面被人教。”

“你——”陆展威为之气结。

陆人雄痛楚难当,破口大骂:“陆清柔你这个贱女人,快让他放开我,否则我要你好看。”

方正宇眸中寒芒一闪,咬牙道:“狗改不了吃屎。”

完了一耳光扇了过去。

陆人雄噗的喷出一口夹杂着碎牙的血水,好不凄惨。

所有人都被方正宇的暴戾给震慑住了,眼看他好像还不想罢休的样子,陆清柔连忙跳了出来拉住他,祈求道:“算了好不好……”

方正宇这才住手,指着陆展威严肃道:“你们以前是如何对待清柔和她父母的,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从今天开始,你们一定要时刻注意自己的态度,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好,很好!”陆展威竖起大拇指咬牙切齿道:“陆展堂,你找的好女婿,我们走!”

说完拂袖而去,陆人杰、陆人雄兄弟俩连滚带爬的跟了上去。

目送他们下了楼,方正宇带上门拉着陆清柔回归原位,正色道:“爸、妈,我知道你们现在一时间还无法接受我,但是我对清柔的感情是真的,你们两位,我也会当成自己的父母般尽兴尽孝,不会让你们受半点委屈的。”

柳亦如表情复杂的看着他,显得很是欣慰。

而陆展堂似乎也有不小的触动,当然,他也不会因为这样就接纳了方正宇,不过,态度倒是稍微和缓了一些,微微叹气道:“暴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方正宇乐了:“只有弱者才会这么认为!”

柳亦如一脸古怪,陆清柔连忙轻咳一声。

陆展堂顿时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方正宇连忙干笑赔罪:“不好意思,爸,我不是说你!”

陆展堂闷声道:“现在看来,你本性还算不错,不过,这里面的水太深了,不是你一个普通人可以参与的,你还是快点离开吧,以后也不要再跟清柔联系了,这样对彼此都好。”

方正宇摇头:“我说过了,我既然来了就不会走了,除非清柔赶我走。而且,恕我多嘴一句,现在已经不是我离开就能解决问题的了,难道您认为还有跟那吴家合好如初的余地?”

陆展堂顿时为之语塞。

柳亦如看了他一眼,道:“展堂啊,我觉得这孩子说得不错,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不如,大家合计一下该怎么应对接下来的问题,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嘛!”

其实她真正想说的是,她不想看到陆展堂殚精竭力可是到头来却只能逆来顺受的样子。

自从腿废了之后,陆展堂变了太多,不仅失去了家族企业里的决策权,就连生活中的一些龃龉也只能忍气吞声。

可是,这种退让并没有换来别人的适而可止,反倒是得寸进尺、变本加厉,甚至就连自己宝贝女儿的幸福都保不住。

如今方正宇横空出世,似乎给这个暮气沉沉的家庭带来了一丝不一样的生气。

所以,对于这个除了名字之外一无所知的男人,她打心底并不是很排斥。

陆展堂哪里不了解妻子的深意,无奈苦笑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屋漏偏遭连夜雨,还能有什么办法?我现在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老爷子了。”

方正宇乐呵呵道:“爸,所谓虱子多了不咬人,债多了人不愁,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不如以不变应万变!”

陆展堂闻言微微一动,但是现实却实在不容他这么乐观,最终还是叹气道:“我累了,要休息一下,你自便吧!”

柳亦如连忙扶着他回了房间,留下方正宇和陆清柔两人大眼瞪小眼。

半晌,陆清柔才略显局促道:“对不起……”

“不要这么说,夫妻之间不必要说对不起。”

陆清柔俏脸绯红,更加不安的扭捏道:“我没想到你真的会来。”

“那当然,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怎么,难道你想变卦?”

陆清柔用力的摇了摇头。

“那不就结了,我告诉你,自从刚才戴上戒指那一刻,你就是我老婆了,跑都跑不了。”方正宇一脸理所当然道。

看着他那霸道的样子,陆清柔娇羞跺脚道:“这是我家,我能跑到哪里去,只是……”

“只是什么?”

“这有点太突然了,我……我需要一点时间去适应。”

“哦,这个啊,没问题!”方正宇嘴角勾起一抹轻笑:“我现在有的是时间等你慢慢适应,我的老婆大人。”

陆清柔瞪着他啐了一口,慌乱的端起桌子上的杯子假装去倒水。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样子,方正宇不禁莞尔,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陪伴着他走过了人生中最黑暗的那段时间。

虽然隔着天涯海角,但是那恰似春水般的柔情,总能适时的送达到他的身边,抚慰他受伤的身心。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

陆家大宅。

“爷爷,大伯非但不肯跟我们回来,还指使那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野小子把我和大哥打了一顿,我牙齿都被他打掉了两颗……”

陆人雄声泪俱下的控诉道。

他的母亲叶郁青看到两个儿子的凄惨模样,当场放声大哭:“我的天哪,这是造了哪门子的孽啊?爸,你瞧瞧你的两个孙子,你可一定要为他们做主啊!”

“够了!”

陆敬天拍案而起,厉声暴喝道。

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展运,给我通知陆展堂,要是两个小时内我见不到他的人,立马赶出家门,断绝父子关系。”

“是!”

陆家三子陆展运应声道。

陆人雄和陆人杰偷偷交换了一个眼神,狼狈中皆都难以掩饰的狂喜。

因为陆展堂虽然因为残废退出了公司决策层,但是每年依旧会领取分红,要是被赶出家门的话,那以后他们不仅可以多分一份,家族的产业也将彻底的沦为他们的囊中之物。

于此同时,吴家的司机老刘也在市井里找到了一个光头壮汉,把一个地址和一张正面相片发给了对方手机后,严肃的吩咐道:“老板说了,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先给你五十万,事成之后,还有五十万。”

光头壮汉接过了他递来的袋子,嘿然道:“多谢刘哥关照,麻烦你回去转告老板,我办事,妥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