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夭蓄足了力气,奋起一掌劈向朝颜。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随着呐喊声落下,朝颜硬生生的挨了白夭这一掌,白夭出掌前她早就注意到了,然而她不躲是因为发现了前来的重楼。

果然如她所料,重楼冲了过来,替她化去了凌厉的掌风,抬起腿一脚踹飞了站都站不稳的白夭。

你敢伤她!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他的声音暴躁而喷张着怒气,一股无形的威压席卷而来,白夭被压得经脉错乱,七孔流血。

被男人护在怀里的朝颜,看似吓得浑身发抖,泫然欲泣,实则在重楼看不见的地方,她朝狼狈不堪的白夭挑衅的扬了扬眉。

重楼,白姐姐怀有身孕,你不能如此对她。

朝颜假装仁慈的抓着重楼的手。

她伤了你,你还替她求情,朝颜,你这样我怎么能放心。

他们两人在白夭面前你侬我侬,全然不顾及她的感受,白夭真的觉得自己好卑微,她问着自己,究竟爱他什么呢?

可孩子是无辜的,他有一半你的骨血。

朝颜。

看着重楼心疼的抚摸着朝颜的脸,那表情,仿佛在说,她想要什么,他都愿意给她。

那她白夭又算什么?

成为他们感情的催化剂吗?

白夭苍凉的笑着,眼中含着泪,却是不落。

你们不就是觉得我霸占了本不该属于我的位置么?重楼,我不爱你了。青龙武神之妻的身份你想给谁就给吧。

我要与你和离,从此互不相干,再无瓜葛。

抹去嘴角沾着的血迹,白夭扶着床沿艰难的站了起来,她珍惜的,他不稀罕,那便舍了,她是堂堂天魔皇族圣女,没必要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如此卑微的活着。

哼,若是本神没派人暗杀你父母兄弟之前你肯自愿离开,本神当然十分乐意,如今,你觉得本神会放虎归山么?

你怕了?

白夭激他,重楼轻蔑的看了她一眼,捏着朝颜的手,似笑非笑的说着,本神会怕一个修为尽毁的废人?

当年你害了朝颜,害她失去做母亲的权利,她想要一个孩子,而你刚好能满足所有要求,白夭,你最好乖乖的把孩子生下来给朝颜养,不然,你嫂嫂和你侄子会是什么下场,你应该猜得到。

这是赤果果的威胁。

他先杀了她父母和兄长,现在又要用兄长的遗孤来威胁她。

不过,得知嫂嫂和侄子还活着,白夭还是觉得很欣慰的。

看着她瞬间变化的脸色,重楼冷冷的勾唇一笑,他是留了他们一条性命,但是他们活着却没有比死去的境遇好多少。

不知,他们在死亡之都能熬多久。

重楼,你让我和他们见一面,就一面,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首先要确保嫂嫂和侄子是否真的活着,以后的事情才能从长计议。

白夭,你没资格和本神谈条件。

无情的踹开靠过来的白夭,不屑的冷哼一声,抱着受惊过度朝颜离开了白夭所在的房间。

白夭怎可能坐以待毙,她养精蓄锐了一天,半夜趁着守卫松懈的时候,偷偷从后院的狗洞爬了出去,天界可不是重楼一个人的,只要能逃离青龙殿,就还有一线生机。

青龙殿的岗哨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变动,这大大方便了白夭的逃离。

躲过岗哨藏身于阴暗之间,正准备翻越围墙时,她听到了守在殿外天兵的谈话。

天魔圣女也真是惨,最后竟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谁说不是呢,父母兄长的头颅被灌上背弃者,意图挑起两界战乱的罪名高悬于天门楼前,嫂嫂和侄子虽免除一死却被丢进了死亡之都,那可是死亡之都啊,恶鬼的地界。

你说,青龙武神为何要对自己的妻子下如此狠的手?非要赶尽杀绝?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据说当年

白夭耳朵嗡鸣,再也听不进任何声音,脑子里不断回响的都是父母兄长的头颅被挂在天门楼示众,嫂嫂侄子在死亡之都受苦,而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指甲抠进了掌心里,唇角咬出了血,她忘记了疼痛,忘记了呼吸,整个人如同置身于冰窟之中,连血液都要被冻结了。

许久,她咬着牙说道:重楼,朝颜,我白夭与你们势不两立,这个仇,哪怕是我死,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