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天。

永临的寝居依然春色弥漫,空气中温度节节升高。

床帐内,一男一女缠绵悱恻的身影被月光映照出来,室内却只听得到男人粗重的喘息和不停的呢喃。

婵儿,婵儿叫我的名字

迟来三年的圆房,永临彻底沉沦,忍不住一再要求。

雨琼心如刀绞,她给的回应只能是捧着他的脸,吻上去

金婵站在门外嫉恨得绞紧手帕,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看到雨琼缓缓走出来。

她放低声音,恶狠狠地要挟:别以为有过这一晚就能改变什么!你要是敢泄露出去,或者逃走,舒姨娘就没好日子过!

说完就闪身进了寝居,脱光衣服弄散头发,躺到永临身边。

雨琼心底漫过苦涩,真该让永临看看,究竟谁才是白眼狼

婵儿

永临醒来,想起那销.魂滋味,不由轻笑,健壮的手臂一伸,将身边的女子搂入怀中,然后猛地顿住。

婵儿身上的味道,和往常一样是股浓郁的脂粉味,不是昨晚那种淡淡的清甜

金婵抽出身下染了血的白绢,弱弱地拒绝道:王爷,轻点,妾身还有点疼

永临本来还有兴致,但莫名就偃旗息鼓了,闻言便松开她。

那你好好休息。

金婵换上含羞带怯的神情,自己早就尝到了滋味,却还要装出破瓜的娇弱,真辛苦。

她可还是记得永临昨晚的勇猛无比。

可金婵没想到的是,几天过后,自己身子休养好了,永临却开始忙起了公事,经常因为太晚歇在书房,就算回到寝居也是纯睡觉。

她有心暗示,永临就说怜惜她身子弱。

金婵急得冒火,又怕太主动引起他怀疑。

永临最近也莫名烦躁,明明他和婵儿有了完美的圆房,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再也找不到那晚的感觉,对着近在咫尺的婵儿,竟然毫无欲望。

他只能不停赏赐珠宝绫罗给她当做弥补。

永临心事重重,独自在府里逛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偏院。

正要转身,就听到院内传来命令声:丑婢,洗完这些衣服再把恭桶刷干净,才准吃饭!

他心下一动,走到院门口朝里面看。

眼下已经入冬,水刺得皮肤发红,雨琼时不时搓着手,却无济于事。

她将那些属于下人的粗布衣服洗完,拧干晾起来,掏出一块帕子蒙在脸上,朝院门口走来。

永临闪到一边,跟着她拐了几个弯,然后他的脸就黑了黑,这女人是要去刷恭桶。

这里是王府最污秽的地方,但并没有永临以为的恶臭冲天。

他看到四周悬挂着好些香包,冲淡了污秽的味道。

永临达到了折磨她的目的,却不知道怎么的,莫名有点气闷。

雨琼垂着脸,机械地刷洗,忽的看到一双黑底金丝云靴出现在眼前。

她平静地抬眸瞥了一眼,然后继续干活儿。

永临的心莫名被撞了下,那双曾经清凌凌的大眼变得平平无奇,看自己的目光也变得平淡无波。

你瞎了?他气得一把拉下她脸上的帕子。

奴婢以为是幻象。雨琼放下刷子,跪在地上行礼,王爷万福金安。

这段时间,府里天天在传王爷如何宠爱福晋,她听多了,心脏慢慢不再痛,有了麻木的趋势。

永临见她这么不咸不淡更来气了,闻到帕子上的香味,冷冷道:还敢熏香,你是来干活还是享受的?

他鬼使神差地将帕子蒙住自己的口鼻,蓦地一怔,草木香中夹杂着一丝熟悉的芬芳

雨琼皱了皱眉,永临身上传来的龙涎香让她有些不舒服。

一个没忍住,呕!

带着酸腐味儿的呕吐物直接吐在了永临的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