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凭什么听你的?”沈伊雪蹲下身来,眼角眉梢尽是嘲讽,“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郁家大小姐吗?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连条丧家犬都不如!你有什么资格对我颐指气使?”

“伊雪,我不是对你颐指气使,我从来也没对你颐指气使。我是在求你,求你看在过去的份上,把孩子还给我,好不好?”郁红豆拉着她的裙角,语气中满是哀求。

泪痕早已经爬满脸颊,可她顾不上擦,只眼巴巴的望着她、望着她手里那个襁褓,“伊雪,我从来没有害过你,也没骗过你。你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求你先把孩子还给我,好不好?”

她已经没有了家人、没有了事业,她只剩下这个孩子……

“你还好意思说你没有指使我?”沈伊雪扬手便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红豆苍白的脸颊瞬间就浮起红色的指痕,“我帮你背了多少次书包?给你打了多少次水?你记得清吗?”

“你知道同学们在背后都怎么说我吗?他们说我是你的丫鬟,说你打个屁我都要说香。”沈伊雪越说越激动,揪着红豆的头发将她提起来,又狠狠的拽了两脚。

那时候明明是她主动要求,是她说要给她机会报恩的。可指望她能快些消气,郁红豆不敢躲也不敢反驳,只咬牙承受着,拼命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求你先放开我的孩子,行吗?”

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弱,郁红豆的心好像被一把刀子狠狠剜着。

沈伊雪心满意足的欣赏着她的表情,“你知道我最恨你什么吗?我最恨的就是你整天笑嘻嘻的样子。对着谁都笑,连那些背后骂我、说我坏话的人,你也笑!你TM是卖笑的吗?你怎么就这么下贱呢?”

郁红豆生下来就喜欢笑。郁正华常说,她的脸庞就像个小太阳,一笑起来就是太阳花。不管在公司遇到多少烦心事,只要一看到她的笑,什么烦恼都能烟消云散。

“是,是我下贱,是我对不起你!”郁红豆将头重重的磕在她脚下,全然不费泪水和泥沙糊了一脸,“你想要我怎么补偿都可以,求你,求求你,先放开我的孩子吧?”

只要孩子活着,她愿意把这条命给她!

看着她狼狈不堪的匍匐在自己的脚下,沈伊雪终于畅快的舒了一口气,“想要孩子?可以。只要你老老实实说出我想要的话,我就把孩子还给你。”

她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录音笔,放在郁红豆面前,“说,这个孩子是谁的?”

那个名字,郁红豆早就发誓不再提起,她吸着鼻涕果决道,“周延宗,孩子的父亲是周延宗。”

“那你还爱不爱费南笙?”

“不是不爱,是从来没有爱过。”她奉上一颗真心,他害她家破人亡,这样的人配不上她的爱。

山风呼啸而过,苍凉了郁红豆破碎的心,“从一开始,我就只是想利用他。我跟他在一起,看上的只是他的身份和地位,我想要他帮我挽救公司。”

“现在公司没了。我对他便只剩下恨,不死不休的恨。”眼前浮现出费南笙那张颠倒众生的脸,浮现着沈伊雪追在身后甜言蜜语的模样,郁红豆咬牙切齿的叫嚣着,“我恨他,恨所有的白眼狼。”

“我对他那么好,他不但抢走我的公司,还害死我了父亲,毁了我人生。只要我还活着一天,我就会诅咒这些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一生一世都得不到幸福!如果现在有一把刀,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捅进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