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歌说着,慢慢将土填回坑中,盖过楚思辰的尸体。

入夜,楚南歌依旧跪在坟前,静静的看着。

温昼寻来的时候,楚南歌已经靠在碑上睡了过去。

他看着满身狼狈的女子,只觉得心中划过抹心疼。

九歌,我他的话刚出口便消了声,而后只是伸手将人横抱了起来,送回了内殿。

楚南歌似乎是累极了,任是温昼一路走着,也不见半分清醒的意思。

再次醒来的时候,楚南歌看着眼前熟悉的床幔,转头看着坐在桌案前的温昼,操着嘶哑的嗓子开口道:温昼,我是不是错了?

没有。

若是我不逞强,叫你直接将思辰带回来,他是不是就不会死?

不是。

若是我在早一些过去,若是我时时刻刻待在思辰身边,他就不会被秦寒信带走,他就不会经受那些,他就不会死,是不是

九歌,你别胡思乱想,这些都是命。

那为何他的命如此苦?楚南歌喃声问道,我只想要他好好的活下去,那也是皇嫂想要的,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能满足我呢?

温昼闻言心中又是一酸,他拿去刚刚斟好的茶,走至床榻边,将茶递了过去,九歌,别胡思乱想,你没做错,错的只是命。

可我不信命!楚南歌厉声说道。

这是秦寒信欠我的,欠思辰的,我一定要他全部还回来!

你什么意思?温昼心中空了一拍,满是不安。

你不是问过我么?东都。

你当真要如此做?要知道,一旦暴露,你就是叛敌卖国的罪人!温昼劝说道。

那又如何?楚南歌慢慢坐起身,看着他到:我连命都不要了。还会在意名声么?更何况我叛的是什么国?我只是在报仇啊,为我的楚国,为我的家人,为我自己!

你真的想好了么?温昼再一次问道。

是,虽死不悔!楚南歌的话掷地有声,震的温昼哑口无言。

那日之后,楚南歌沉静如不存在一般。

华旸宫宫门紧闭,再未开过,秦寒信也没有来过。

而前朝的局势愈来愈紧张,东都侵略的意图也越来越明显。

夏秋轮转。

夏凉的天也愈发的寒冷。

楚南歌身着藏棉的斗篷,站在庭间,仰头看着不再那么耀眼,反而是在云雾中沉寂的太阳,轻声道:东都那边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