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告诉他,那天在天台上哭出来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感动,他是在乎我,所以才逼着要我的保证。他上的是寄宿式学堂,被一名有名的先生亲自保荐过去的,因为这个原因,我跟父亲又好好的交涉了一翻,送他上火车前的那天下午,我的脸还肿着,我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一听到他要离开于家,就气得火冒三丈,我也不明白母亲为什么一直坦护着他,我知道的,只有自己生活了十多年,第一回给父亲打电话,却是因为他。

记着你答应我的事,该学着懂事一点儿了。

我咬着嘴唇不说话,看着他。

我走了。说完,提起黑色小行李箱准备上车。

记得回来看我。我赶忙喊,怕来不及。

他回头,目光扫了一眼于家大宅,然后调到我脸上,还是你来看我吧!这次离开后,我不会再拿于家一分钱,所以我不会再把你当成小姐了。

心里空空的,他走了,这个大宅里就只有我一个人了么?以为又有眼泪流出来了,我拿手背去抺,却是什么都没有,这时候,门口的大汪开始叫了。

知道吗?我最讨厌的就是这只狗。他突然说,然后头也不回的上了车。

直到车子消失的眼前,我才回头看向一旁木偶一样的管家,找人把那条恶狗杀了,晚上我要吃涮狗肉。

小姐,管家吓着一跳,皱皱的面皮抽动着,大汪是老爷从小养到大的,您要吃狗肉,我让佣人们去肉市买就是了。

那种肉不新鲜。因为身高的关系,即使老管家低着头,我依然要仰高头看他,脖子有点酸,我把头拉回正常水平线,一会就杀了它,一半给我涮了吃,一半炖好后,叫人送给宇晨去。

小姐

你如果怕父亲怪下来,一会就打电话询问他,他要是不同意,你再叫我。我说完,向大门内走去。

半小时后。

父亲。我拿着听筒叫着,心想着,大不了再被他甩一巴掌,第一巴掌让我对他寒了心,第二巴掌让我对他没了心,第三巴掌,我更会把它不当一回事。

你要杀大汪?父亲在那边似是不信,语调扬得高高的。

没错,我看它不顺眼。

那就杀了吧!别忘了咱家还有一只小汪。

父亲,你什么意思?我叫,小手紧紧捏着话筒。

父亲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两只汪是一同被父亲收养的

他不是狗!他是人,一个很聪明的人。

曼儿,你还小,很多事情你不明白在父亲眼里,他还不如一只看家的狗,如果不是怕报应出在你身上,父亲都懒得让他再活着。

我心一惊,豆大的汗珠渗出额际,我只不过说要杀一个狗,父亲怎么扯到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