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川一直拿着东西走在前面,回头看见安暖一走一滑,小脸却满是倔强,这要是搁以前,早抱怨不休了。

顾寒川走到安暖跟前:我背你吧,还有十几里路呢。安暖一听十几里,立马小鸡啄米一样点头。好啊好啊

顾寒川转身刚弯下身子,安暖已经跳起来趴上顾寒川的背,两个胳膊搂住顾寒川的脖子。顾寒川不可忽视背上那两团柔软的触感,身子僵了一下。把安暖往上托了托,大步走起来。安暖搂着顾寒川的脖子,心里美滋滋的。情不自禁在顾寒川耳边小声说:顾寒川,咱俩不吵架了,好好过日子吧

顾寒川紧抿这唇,没有吭声,心中却有些苦涩,自己何尝不想找个媳妇好好过日子,可现在,自己过得日子在家属院就是个笑话。不知安暖今天为何转性这么说,明天呢?

安暖见顾寒川不吭声,也有些无趣,觉得还是循序渐进慢慢来吧,像这么古板的男人,要是一下子转性,也不可能。

两人一时无话,在傍晚前到了部队大门。安暖也不好意思再让顾寒川背着,要求自己下来走。顾寒川也不坚持。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部队大门往家属院走去。一路上遇到人都会和顾寒川打招呼,倒是像安暖不存在一样,直接无视而去。安暖不禁摸摸鼻子,感叹原主人员真的是无极差啊。

进了家属院,由于傍晚都在家吃饭时间。倒也没碰见人。这让安暖少了些尴尬。

家属院就是简单的二层小楼。没有集**暖,每家还是靠烧蜂窝煤过日子。一层楼住十几户。做饭基本都在楼道里,室内就是一开门有两大间,外屋有个大蜂窝煤炉子,烟筒通到里屋的火墙。炉火已灭,室内一片冰冷。屋内也没什么家具,外屋靠山墙有个单人床,床边靠着一个木头衣柜。另一边墙靠着一张八仙桌,有几个方凳。

顾寒川径直走进里屋,放下手里的东西说:你先收拾下躺着吧,我去把火生上。安暖点头,里屋看来是原主自己住的。粉色碎花的窗帘。一米五左右的双人床,粉色床单,粉色被子,床边有个双开门原木大衣柜,窗前还有个梳妆台。倒是显得和这个简陋的屋子格格不入。靠火墙这边有个矮脚小桌子,桌子上还有没有收拾的碗筷。看来以前原主和顾寒川是各吃各的啊。想到这,不由噗嗤一乐。

因为屋内冷,也不敢脱了大衣,就着手收拾起来,心里想等站稳脚了,一定把这些恶心的粉色都换掉。

听见外屋开门声,端碗出去一看,顾寒川夹着一块通红的蜂窝煤进来,把炉火引上。安暖默默的看着引火步骤,心想这也没什么难的嘛。

顾寒川到门边的脸盆架上的搪瓷盆里洗洗手,问站在一边的安暖:晚上想吃点什么?

安暖还站那回想生火步骤,这么一问,端碗放到八仙桌上说:都可以,要不我做吧虽然穿越过来没有金手指,没有随身空间,这也不会那也不会,不过安暖做饭还是可以的。

顾寒川显然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安暖,平时掉个脸就做一碗饭然后端进里屋吃的人,今天这么说,确实让人惊讶。安暖暗暗心里骂着原主,一边不好意思的说:我做饭还是可以吃的。顾寒川点点头说好。

说话间,炉火也上来了,屋内也没有那么冷了,安暖脱了大衣,连里面的大红毛衣也脱了,从柜子里翻出一件黑色高领毛衣穿上,把头发三两把抓起来,扎了个丸子头。

从里屋出来,看见顾寒川只穿了连绿色衬衣,端着面盆准备和面。心想不冷吗?顾寒川倒是看见穿着黑毛衣,扎着丸子头的安暖觉得眼前一亮。本来就年轻,这么一打扮就更显得小了。

见顾寒川和面说道:吃面条吗?我来做吧最后一想不会擀面啊,然后立马讪讪一笑:你擀面吧,我做卤,这样比较快。顾寒川看着她自圆其说的样子,脸上表情也松动些。嗯了声就继续和面。

安暖出去从过道里自家这边碗柜里拿出一个盆,一看菜袋子里只有一个土豆,两个胡萝卜。碗柜上面还有报纸包的半颗白菜。这吃什么啊,挠头想想,臊子面吧。

原主屋里窗台上好像有一盘蒜苗。就是大蒜摆在盘子里,发出的苗。原身原本当花养的,管它的,今天吃了再说。

这么一想就拿了一个胡萝卜,一个土豆半颗白菜。去走廊尽头的公用水房。一进去,有三四个军嫂正在洗碗,本来还有说有笑的,见她进去,都不吭声了。她冲大家微微一乐,自顾自的洗起菜。洗完出去,听到里面又恢复了说笑声。又把原主心里暗骂一顿。

进屋看见顾寒川正在擀面,袖子挽起,露出黝黑坚实的小臂。不禁又犯了下花痴。然后在顾寒川对面放下菜板,把土豆胡萝卜都切成不到一厘米见方的小丁,把白菜帮片薄也切成小丁。

又进里屋割了小把蒜苗。切一厘米的段。然后把切好的菜端出外面,基本做饭都用煤气,这倒是省事了。打火放锅,倒了少许油。油热了,胡萝卜土豆丁下锅。翻炒,又放了些豆酱,干辣椒段。白菜也进锅里,然后添水。等炖的差不多了,把蒜苗撒进去。一股清香就窜出来了。

卤盛出来,锅刷了,添水。然后端菜进屋。顾寒川已经切好面条。粗细均匀,像后来街上卖的机器面条,不由赞叹:你太厉害了,以后家里吃面条就你负责擀面啊。说完又觉得好像太不拿自己当外人了。不由呵呵一乐。顾寒川也不由一愣,看着笑靥如花的安暖,心里一紧。无意识般的说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