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夏栀熟睡的脸颊,司亦初沉默的将手机放在了一旁,转身走了出去。
夏栀,你真的觉得往事一场空么?
那你告诉我,我这满腔的爱意又算什么呢?!
这句话,司亦初没有问出口过。
可能是怕夏栀否认一切的同时,也将他这份迟来的爱意一并否决了。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夏栀的病情也越来越严重。
司亦初几月如一日的陪在她床前,看着夏栀的脸色一天天的苍白。
看着夏栀一点点的忘记曾经的一切。
她唯独没有忘的,就是每天都会翻阅古诗词。
那一张张夏栀亲笔写的诗词与释义,被司亦初妥帖的收叠在一处。
直到有一日,司亦初来时,桌面上一片空无。
夏栀坐在一旁,双目空洞的看着他。
“你别再来了。”
这是这么多日子,夏栀第一次主动和他说话。
司亦初一时间竟然不会回答。
“……你愿意和我说话了!”
司亦初走到夏栀面前,弯身看着她,心情有些激动。
“司亦初,我叫你别来了。”
“我说过我会一直陪着你。”
“我不需要!”
夏栀厉声打断了司亦初的话,烦躁的看着他。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也不需要你的怜悯。司亦初你知不知道你每次出现在我面前,对我百般讨好都会让我觉得害怕!你不能像从前一样么?连看我一眼都欠奉。那才是你司亦初。”
“……夏栀,我只是想陪着你。我想……”
“我不想。”
夏栀轻笑着,颤抖的手摸上司亦初的脸。
“我断不思量,你莫思量我。司亦初,我不想你,你也别想我了。”
她的指尖冰凉,拂在脸上却像是拂在司亦初心上,惹得他一颤。
“你今天心情不好,我明天再来看你。”
司亦初逃一般的快步出了病房。
安甜甜站在他身边,看着他的模样,心中心疼。
“哥,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
夏栀的病情日益严重,早晚有天会将过去全部都忘了。
到时候,她不知道司亦初要如何承受。
夏栀忘记了司亦初,这样的念头她说都不敢说,生怕刺激了司亦初,导致他的心脏病更严重。
“哥,听我一句,你还是住院治疗吧,你不是还想陪着她么?”
安甜甜不止一次的劝说过司亦初手术的事情,可是司亦初都拒绝了。
这次也是一样。
司亦初摇了摇头,哑声道:“手术我就没有时间陪她了,我也不想她看到我那副模样。”
安甜甜哑口无言,只能扶着人到样坐下,将药吃了。
之后,两人去了医生办公室,讨论夏栀如今的病情。
按着医生的话来说,脑萎缩这个病症到了后期,患者的性格会有一些变化。
比如就像夏栀今天突然的躁郁一样。
这样的行为,在病症中后期会经常出现,到后期,患者可能就会彻底丧失记忆,变成痴呆。
听着医生的话,司亦初的心沉了沉。
他以为夏栀的病情不会恶化的这么严重,他以日向雏田为他还能陪她至少在他死之前,夏栀还是原来那个夏栀。
可是,原来一切都来的这么快……
司亦初整理好思绪回到病房。
夏栀依旧保持着他离开时的姿势,没有变过。
他走上前,看着夏栀,这个他从前根本不在意的女人,满心悔意。
“夏栀,我是司亦初。”
夏栀闻言眼婕一颤,双眼终于有了焦点。
“我知道,司亦初,我没忘了你。”
夏栀轻声说着,心里也明白司亦初这句话从何而来。
其实从今天她没能抑制住怒气朝司亦初大喊的时候,她就已经意识到了不对。
眼前男人依旧是她曾经最爱的那副模样。
他的深情,曾经她在唐千雪的身上看到过,只是没想到如今还有在自己身上看到的一天。
“司亦初,让我走吧。”
“今天我学到了一句话,虽然可能有些不应景。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司亦初低沉着声音念着那句话,声音像是在夏栀心中响彻。
”夏栀,你就是我的眼前人,也是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