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汤清如醒来,床上已经没了阎墨遥。

只有身侧冰凉微皱的床单证明那个男人昨夜来过。

汤清如吃了药,拿着细小毛笔抄写心经。

啪嗒

刚落笔没几行字,滚热的鲜血毫无征兆地从鼻腔落在了绢纸上,涌成朵朵梅花。

夫人!丫鬟小七吓坏了,急忙找手帕给汤清如止血。

慌张中,她打翻了昨夜阎墨遥拿过来的锦盒,看到了那梅花手帕。

小七想都没多想,拿着手帕直接放到了汤清如鼻翼下。

给我烧了它!汤清如将手帕甩到地上,眼底是夹杂着痛楚的愤怒。

小七战战兢兢地将火炉端了过来,汤清如弯腰捡起,没有任何犹豫地扔了进去。

顿时,火花四溅,一股黑烟腾腾上升。

你烧给谁看?阎墨遥的声音从门口飘了进来,怒气沉沉。

汤清如被那烟呛得直咳嗽,根本无暇搭理阎墨遥。

在外面顺风顺水的阎墨遥何曾受过人忽视,火气上头直接拽着汤清如胳膊,逼迫她直视自己。

只是这一看,却让他愣住。

怎么流鼻血了?阎墨遥的语气带着一丝慌张,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

夫人她小七忍不住想开口。

汤清如一个冷眼警告她闭上嘴,然后漠然开口:上火而已。

阎墨遥看着汤清如这寡淡的表情,心情变得烦躁。

上个火就流鼻血,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娇弱了?他的语气带着训斥。

汤清如穷苦人家出生,在阎墨遥还没做大帅前,扛得起大米捕得了鱼,她在他眼底,一直是个强悍的女汉子。

是啊,怎么就变得弱不禁风了呢?

汤清如强忍住情绪,静静看着那手帕在火炉中变成黑漆漆的一团。

有个事跟你说声。阎墨遥隐隐觉得自己语气有些冲,连连缓和了不少,母亲想抱孙儿,我下周会带个女人回府。

汤清如怔怔看着他,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她一直都知道他在外面有女人,只要他不带回北帅府,她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现在,他终是忍不住了?

清如清如,我们这是新式婚姻,我这辈子只会娶你一个女人。

清如清如,我要为你征战沙场,打下江山给你做聘礼!

曾经那个年少轻狂的阎墨遥说过的话,还在汤清如耳畔回响。

一辈子那么长,才刚过去七年,他就迫不及待要娶第二个女人了

汤清如眼眶忍不住泛红,却倔强地没让泪水落下来。

放心,你的正妻之位不会动,她只是个姨太。阎墨遥自知对不住汤清如,有些心虚地解释。

阎墨遥。汤清如的声音微微有丝哽咽,你别忘了你说过这辈子只娶我一个

全国上下哪个大帅不是三妻四妾?我这七年只有你,难道你还不满足吗?阎墨遥面色发沉。

一年,再给我一年的独宠。汤清如看着他,声音晦涩。

阎墨遥眸光一闪,不明白这女人嘴中的一年指的是什么。

他对汤清如,还是心生愧疚的。

毕竟她把最美好的年华都给了他,在他最艰难的时刻不离不弃。

只是她那不温不火的性子,让他早就腻了。

外面的姑娘又水又嫩,懂的花样还多,让他怎么尝都觉得新鲜。

一个一统四方的大帅,谁不喜欢一群女人娇滴滴地跪在自己军服之下?

她已经怀孕了,我的种不能流落在外。阎墨遥做了决定,没有再看汤清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