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的欢呼鼓掌中,唐惜突然想起很多年以前自己也成这样幻想过,有朝一日能够穿着漂亮的婚纱站在礼堂里幸福地走向季寒爵。

与他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相伴一生。

可原来,这一切真的只是奢望和幻想。

就像是泡沫。

轻轻地,一触就破。

眼圈冷不丁的就红了,她赶紧低头擦了擦,一张干净的湿巾突然映入眼帘,季寒爵的助理正温和地递给她,对她说:“唐小姐,今天是个好日子,您别哭,应该笑的。”

他的好日子,的确是。

唐惜静静地望着他们俩。

季寒爵就站在那里,黑眸幽深盯着沈暖一步步朝自己走过来……

然而,就在沈先生刚刚松开了沈暖手的那一刹那,角落里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道佝偻的身影,隐隐像个老太婆的模样,衣衫褴褛浑身脏兮兮的,手里还提着一个破旧的小桶,在众人还没有反映过来的时候,猛地一下子扑到了沈暖的面前——

“沈暖,你这个贱人,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哗啦啦!

老太婆迎面将桶里的东西倒在了沈暖的身上,顿时一股恶臭浮现在空气中,而沈暖身上洁白无瑕的婚纱也系数被染成了屎黄色!

“啊……”

沈暖哪里料到在婚礼上会有人出来捣乱?

毫无防备,被浇透了全身,沈暖脸色大变,五官扭曲狰狞,气愤地大喊保镖:“哪里来的疯婆子?来人,把她给我拖出去!”

虽这么说着,可保镖却没有人动,相反,因为沈暖身上实在太臭了,还不自觉往旁边退开,将沈暖那副肮脏的模样系数暴露在媒体的照相机下。

“咔嚓、咔嚓!”

记者蜂拥而至,从各种角度各种拍摄沈暖的窘态,沈暖只愣了一秒,然后尖声大叫,破口骂道:“全都给我住手!不许拍!再拍我要你们杂志社破产!不许再拍了!”

“哟哟哟,装什么阔太?沈暖,你配么?”

老太婆一把将身上的伪装摘下来,露出一张中年女人的脸。

张医生双手叉腰,泼妇似的怒骂:“各位记者朋友们,我姓张,四年前是殷城第一医院的医生,我今天来这里就是有大料要爆!这个沈暖根本就是个贱人!”

“四年前殷城地震,季寒爵先生为营救一个婴儿被埋在地下,是一为叫做唐惜的小姑娘连自己的命都不顾,挖的手指头都要断了才把季总救了出来!而她沈暖却抢走别人的功劳,还让人家闭嘴!”

众人一片哗然——

“不会吧?我听说就是因为救命之情,季先生才答应娶沈暖的!那这么说?季先生岂不是表错了情?”

“我一直以为沈暖看上去那么高贵纯洁,原来是个婊子!”

浑身恶臭,沈暖盯着大家指指点点所有的礼仪都维持不住,狠狠地冲过去想要将张医生掐死,临到最后一秒又变成一幅楚楚可怜的模样:“你究竟在说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你!你为什么要这么污蔑我?”

“我说什么你自己清楚!你买通我给你包扎手指头,让我谎报你的病情!你难道都忘了么?”

“你……”沈暖快忍不住了,想凑近张医生让她闭嘴,却不料还未曾靠近她,张医生便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像是被人推了一把,干嚎道:“谋杀啊!记者们你们赶紧把这个女人的丑陋嘴脸拍下来!她想要杀人灭口!这大半年来,我就是因为被她买凶追杀,一直东躲西藏,甚至快要忘了自己也曾是个医生,有良心的医生啊……”

沈暖气得嘴都歪了。

“你……你……”

“你什么你?你一心想嫁入豪门,不惜让我给你拿来迷药弄晕季总,再把自己身上掐出类似吻痕的迹象,等季总一醒来就诬赖他跟你上床!然后再谎称自己怀孕!贱人!”

“我没有!”沈暖顾不得再跟她争论了,忙不迭看向季寒爵:“寒爵,你相信我,这个女人是疯子!一定是从哪个神经病院跑出来的,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呢?不信你可以去做小宝跟你的亲子鉴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