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锦绣这话一出,詹妮连忙跑到了她身边护着。有什么办法?对方人多势众,她怕俞锦绣吃亏呀!

詹妮往俞锦绣和林清身边一站,就成了三对三的局势,虽说男女之间力量有别,但她们就不信光天化日之下这两个男的还能轻易对女同志动手不成!

只要这是在现代,那打人就是犯法的!俞锦绣有了底气,冲着林清笑了笑,“清姐,我明白清者自清的道理。但是对着这种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是一通叫唤的疯狗,你得把话说清楚。”

把话说清楚了,才能安生。

一双双眼睛,一对对耳朵,那么多人都等着她给个说法,林清知道自己没办法再逃避了。

其实,她与严必武的故事,的确是停留在过去。相爱与分别都是数年前的事了,现在再提起,就像是把已经结了痂的伤口撕开,她轻易不愿意这么做。

“严太太,我不清楚你们夫妻间的感情是好是坏。之前一直是他在死缠烂打,我打开大门做生意,不可能把他赶出去。但是,你可以放心,既然他已经结婚了,那我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回头的。”

林清的声音很淡,一字一顿,带着决绝的寒意。她这话说得很明白,严必武试图与她复合,但她不同意!

严太太的脸色变得极差,“你——你胡说!我爱人是个正人君子,绝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都是你,都是你勾引他的!你别想嫁进严家来,不可能的,我公公婆婆第一个反对!像你这样的家庭,像你这种女人……你凭什么跟我争!”

气急败坏之下,她猛地冲过来就要去拽林清的头发,林清一闪躲,她差点摔倒。

严太太魔怔了,一个踉跄,好不容易才站稳,有人来扶她,她的手一扬,深吸一口气,强行控制住自己。

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一个可悲的女人而已。

严太太做了一个深呼吸,修长的手指着林清的鼻尖,“如果不是因为你,我爱人根本就不会跟我闹。我今天豁出去了,我不好过,也不会让你好过!”

说罢,她就去抓林清的衣服。林清穿着一件丝质长裙,好看是好看,但是经不起人家这样糟蹋,严太太一个使劲,长裙的肩膀处就被撕开好大一道口子。

林清一个劲往后退,护着自己的裙子,但她本质上又不是个好斗的主,于是她越退,对方越得寸进尺,恨不得直接此时直接把她的衣服给剥光了。

詹妮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这难道不是古时候强抢民女的地主家才能做得出的事情?严太太要去扯林清的衣服,俞锦绣自然而然地上前护着,那两个壮汉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大手一推,差点就要把俞锦绣往外面丢!

俞锦绣忍无可忍。

林清错在哪里?严必武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也好,是被现实的重担压得喘不过气才想要回味往昔也罢,那都是他自己的问题,严太太管不了自己的丈夫,倒是跑来向最无辜的林清下手了?

一点点的怜悯也在顷刻间化为乌有,俞锦绣去衣架上拿了件薄开衫,用尽全力,一把推开了严太太。

林清一头乌黑的长发已经乱糟糟的,身上的长裙东一块西一块被撕了个稀巴烂,不可谓不狼狈。俞锦绣把开衫递给她,她接来给自己披上,微微点头,柔声道谢。

穿好衣服,林清坐在原地不动,整个人看起来怔怔的。詹妮于心不忍,走到林清身边轻轻安慰着她,但是此时此刻,旁人说些什么还有任何用处吗?始作俑者心安理得,受害者却一脸无助,这算是什么道理?

“报公安!这一定得报公安!别的不说,这店被砸成这样,一定得赔。你们这些人还真是无法无天了?”詹妮忍不住开口。

严太太近乎癫狂地笑了起来,“要报公安是吗?报呀!报呀!我们家在派出所有人,你们能奈我何?赔钱就赔钱吧,我痛快就行!”

是啊,严家本来就不差钱,娶进门的那个也是照着门当户对的标准去的。但是,难道有钱就能为所欲为?

林清的脸色越来越白,她摆了摆手,示意俞锦绣和詹妮不要再说下去,大有一副息事宁人的架势。她斗不过这帮人的,过去就斗不过,更别说此时严必武娶了个有背景的妻子,整个严家如虎添翼,如施然所说,他们有的是钱,有的是权,她一个平头小老百姓,拿什么去斗?

林清一步一步退让,严太太鲜红的唇上带着得逞般的笑容。

就算严必武爱的人是她林清又如何?由始至终,林清都是个失败者,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走吧,要报公安对吗?我开车来了,送你们去,小车子坐不了几个人,挤一挤还是能凑合的。”

看着严太太张扬跋扈的模样,詹妮恨得牙痒痒。

“别客气啊,走吧。”

俞锦绣敢保证,严太太唇角的笑,是她见过最可恶的笑容!

林清败了吗?在她看来,林清根本就没有败。

严太太歇斯底里的那一刻,就已经输给她自己了。

俞锦绣走到严太太的面前,压低了声音,云淡风轻,“原来严太太不怕我们,也不怕公安,赔钱对你来说也是小事一桩。”

施然挑了挑眉,得意洋洋。

“那严太太怕的是谁呢?”俞锦绣围着她转了转,最后在她的身侧停下,语气淡然,“是不是严先生?信不信我能联系到你的爱人?”

严太太的脸色瞬时变得煞白。

来这一趟,她当然是瞒着严必武的,俞锦绣此时的话,拿捏住了她的软肋。

“你找他干什么?”

“我想去严先生的单位打听打听,是不是有权有势的家庭就可以把人家往死里欺负。对了,如果严先生听说自己的爱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像个泼妇一样喊打喊闹,是对你感到愧疚呢,还是会心疼自己的初恋情人呢?”顿了顿,俞锦绣一字一句,缓缓道,“毕竟,换作我,也乐意看见有涵养的林清,而不是自己张牙舞爪的爱人。施然,或许你应该反思自己,究竟为什么留不住爱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