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是昨晚萧云留下的,她这些日子以来对江月儿所有的调查结果。事无巨细,连她收买大夫假怀孕一事都有记录。

铁证如山,饶是江月儿隐有防备,此时也忍不住白了脸色。

她看着这些纸,再看着宁寒溪的冷漠绝情,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是!我是在骗你!我不是哑巴,根本没有怀孕,也没有流产,慕倾沉没有推我,是我自己倒在地上的。”

她声嘶力竭的喊着,神色之中有终于解脱了的疯狂。

她紧紧的盯着宁寒溪,脸上又哭又笑,“可是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都是为了你啊,侯爷!”

宁寒溪的脸色已经阴寒至极,“为了本侯?江月儿,你一个奸细,也配说这种话?”

“不,侯爷,我爱你……我真的爱你!为了你,我不惜背叛了我的国家,我没有出卖你……”江月儿胡乱的擦着脸上的泪水,勉强挤出一个笑来,“侯爷,慕倾沉已经死了我们就当这些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好不好?”

“没发生过?”宁寒溪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你骗了本侯,还害本侯的妻儿,你觉得本侯会饶了你?”

江月儿的神色一僵,“妻子?侯爷现在把她当妻子,当初呢?她现在这样,难道就没有侯爷的功劳?”

“是,我是在骗你!”江月儿已经完全无所顾忌了,她满脸泪痕,哪里还有当初温婉的模样,“可你呢,我从来都没有说过是我救了你,是你自以为我救了你,对我百般爱护,慕倾沉解释过吧,可你信过吗?所以,害死她的不是我,是侯爷你啊……”

“住口!”宁寒溪猛地把她甩在地上,面色狰狞,“再说本侯就杀了你。”

“侯爷就是杀了我,你想要的人也回不来了。”她露出了一个讥讽的笑容。

“贱人!”宁寒溪的声音像是极北的寒冰,让人禁不住脊背发寒,“本侯会让你给她偿命!”

话落,宁寒溪叫来侍卫,“将江月儿押入天牢,除以极刑,本侯,要她生不如死!”

“不!”江月儿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慌乱,她爬到宁寒溪的脚下,拉住他的衣襟,“侯爷,你不能这么对我,你说过不会离开我的,你怎么忍心……”

大成国的酷刑是出了名的,那样的折磨,进去就必死无疑!

然而,宁寒溪俊美无双的脸上始终绷紧着,他淡漠的抬手,将自衣襟一点点从江月儿手里拉出,“当初,倾沉受过的苦,本侯要你十本奉还。”

江月儿被侍卫押住,慌乱的脸上渐渐浮现出绝望而不甘的神色。

她被侍卫一路拖走,直到视线中的男人再也看不见了……

屋子安静后。

宁寒溪转身走到慕倾沉身边,抬手,轻轻抚在她的发间,目色温柔儿愧疚。

他想起,那日遇险昏沉中那双温软的小手,替他上药,替他包扎……

原来,都是她。

宁寒溪喃喃开口。

“倾沉,都是本侯的错,是本侯错了,是本侯错信了。是本侯,害了你……”

“不过你放心,那些伤害过你的人,本侯都不会轻易放过,本侯会替你报仇的。”

翌日。

宁寒溪命人准备好了灵堂,亲自守在那里。

“侯爷,不好了!”侍卫跌跌撞撞的冲进灵堂,神色慌张,“江月儿逃狱了!”

宁寒溪闻言头也不抬,只是慢慢的将手上的胭脂涂到女人的脸上,试图借此遮掩那惨白到渗人的脸色:“追,就地击杀。”

摒退众人,宁寒溪独自一人收在灵堂之中,手指温柔的抚上上好的金丝楠木棺材,语气轻如呢喃:“倾沉,没能给你一个完美的婚礼,是本侯的错。这一次,本侯不会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