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白的病房,林欢颜在躺了整整三天后醒来。

茫然无措的双眼,不认识的陌生人。

知道这是几吗?

五。

十二加十五是多少?

你有病吗?

护士微愣,顿了片刻耐着性子继续:女士,十二加十五是多少?

是七。林欢颜不耐烦地说着。

医生,脑子似乎出了些问题。护士小声汇报着。

你还认识他吗?医生拽过旁边的姜念易问道。

林欢颜细细看了会儿,嘴角勾着一丝笑:你长得很好看。

姜念易眼底透着淡淡的伤,一双手紧抓着被子,却笑不出来。

医生给出最后诊断:脑震荡导致的示意与性情大病。

病后的林欢颜跟换了个人一样,不时便会歇斯底里。

为了把她带回去,姜念易手上出现了几条长的红印子,上面还渗着点点血迹。

林欢颜,你乖一些。我给你买糖吃,好不好?姜念易蹲着身子,温柔望着缩在墙角的人儿问道。

林欢颜撅着嘴,小脸上依旧透着不屑:走开,你是坏人,把我的东西还回来。

说着,一只手已经伸了出来。

姜念易缩紧了手,想着刚才林欢颜看的羞耻画面,一张脸变得绯红。

那个东西坏了,我重新给你小熊好吗?姜念易耐心哄劝着。

不好!林欢颜坚定着道,他们在干嘛?打架吗?

出事后的林欢颜,几乎变成了个稚嫩的小孩,对一切全然无知,却好奇心爆棚。

嗯,他们不好,在打架。姜念易硬着头皮说。

我不开心,也想打架!林欢颜瞪着一双眼睛,不满着道。

那双手已经开始自觉地解衣服。

一张脸顿时失了血色,姜念易忙按着林欢颜的一双手,那双眼却在偷偷躲避着什么:不打架,打架不是好孩子。

我本来就不是好孩子。嘴角勾勒着讽刺的笑,林欢颜直直盯着面前的人。

万幸,手已经停止了动作。

下雨天,是林欢颜脾气最不好的时候。

满地的碎片,墙上被刀划了一道又一道口子。

姜念易抱着发狂的人儿,任她一拳拳打在自己身上。

一直等到雨停,林欢颜才稍稍缓和过来。

看着浑身是伤的姜念易,她心中不是没有感觉。

你究竟是谁?我又是谁?为什么,我觉得自己就跟一头怪物一样!林欢颜抱着自己的腿,哭得撕心裂肺。

她也不知自己究竟怎么了。

可一遇到下雨天,心头便好像有一头野兽在疯狂咆哮。

只觉得一颗心像被针刺着一般,姜念易紧咬着唇,心疼地拥着面前的女孩。

你不是怪物!你是小天使!最好最好的天使。姜念易柔声说着,一双手轻轻抚摸着林欢颜的发。

医院的最新检查结果,林欢颜额前叶长了颗肿瘤,影响了她的情绪控制能力。而那一撞,不过是诱因。

肿瘤位置很特别,手术危险性很高。

那一瞬间,姜念易只觉心如刀绞。

姜念易不死心,又接连去了几家医院,结果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