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她实在太没有战斗力了,胃里饿着,脑子懵着,为了下楼不发出声音还没有穿鞋,正露着一双冰冷的脚丫

向晚懊悔地闭上了眼睛,又立刻睁开,将自己从这懊悔中迅速抽出来。她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得很快,起码不拖席家的后腿。

她不会知道,她这一个小神情,已经全数落入了对面一个人的眼里。

向晚恭敬有礼地弯了下腰:唐总监,您好。

受了她一鞠躬的男人猛地一愣,反应过来时头皮都有点发麻,上前一步扶起她:我不是,我姓韩。

她下意识地就往在场剩下的,唯一的陌生人看去。

两人视线相交,向晚愣住了。

太年轻了。

她看了他一眼就明白,这是一个在锦衣玉食里长大的男人。只有这样的男人,才能将一件简单的白衬衫也穿出锦衣玉食的气质。

他往那里一站,那里就是中心,席母围着他,席向桓陪着他,他的万能型特助为他开道,他什么都没说就已经让所有人都替他说了:这里,他说了算。

男人适时地笑了下,出声替她解围:这位是?

贵客就是贵客,一开口,就有席母亲自回应:这是我收养的孩子,向晚。考取了检察厅,在那儿工作,很刻苦、很令人满意的一个孩子。

气氛一下就缓和下来了。家庭话题嘛,永远不会令人紧张。男人很有礼地适时向她伸出了左手:席小姐,幸会。

向晚盯着他那伸来的一双手,把受宠若惊四个字体会得淋漓尽致。

这是连席母都亲自在深夜逢迎的贵客,这样一个贵客,屈尊有礼地对她说幸会,快把她惊得不知如何是好了。

哎,您好。

她不疑有他地立刻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很暖,骨节分明,这是一双很贵气的手,多少生杀都掌控在这双手里了。

就是这样一双手,与她握一握之后没有立刻放开她,握着她的手温和地对她道:天气冷,小心受凉。边说边往她光裸的双脚看了一眼。

向晚哎、哎地答应着,人却往席向桓身边靠。

男人收回手,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眼前这对男女。

他听到她软糯的声音对席向桓讲我回房了啊,席向桓点点头,人前不宜有太多表示,

暗中给了她一个好好休息的眼神,顺手将她额前的散发拢到耳后,拍了拍她的肩就让她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