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愁大口喘着气,胸口的疼痛让她近乎窒息,根本来不及分神去拒绝谢不臣。

直到那如火般的炽热逼近,见愁才从疼痛中清醒过来。

她摇着头,无声抗拒。

“不就几天没碰你,倒学会欲擒故纵的本事了!”谢不臣直接攻城略地。

见愁止不住颤抖,她浑身上下,每一个地方都很痛。

痛到仿佛被活生生撕裂。

谢不臣也不好受,可他看着见愁那怏怏漠然的样子就是怒气暴涨。

“说,让不让我碰?”谢不臣将手伸进她的宽松上衣中。

那常年握仙器的手布满厚茧,落在见愁细腻的肌肤上带着几分粗糙。

他所碰之处,都带着针扎般的疼意。

见愁死死咬着舌头,一声不吭。

千年来,这是谢不臣第一次对自己用强。

他的温柔和细致只会用在感兴趣的人事之上,而她,早已让他倒胃口。

这没有情感的相融,只是为了宣誓他对她的绝对主权。

“怎么瘦了这么多?”谢不臣终是发现了异样。

那宽松衣裳内的身躯,他的大手能摸到每块骨骼的走向,几乎毫无肉感。

见愁的眼神黯淡的就像笼了一层雾霾,里面只有绝望和哀伤。

谢不臣的心口突然紧缩成一团,他愣愣地举起手抚了抚她的眼睛。

他想确认,她眼底的心碎只是自己看到的错觉。

“乖,不闹了。”谢不臣将头埋在她的颈窝中,结束了这场床榻上的战役。

整理完后,谢不臣本想再多陪陪见愁,玉芙的侍女却气喘吁吁地跑来,说是自家主子不小心摔了一跤。

“摔跤了找药仙,跟本帝君说干什么?”谢不臣冷声道。

“可是玉妃娘娘哭着想见您,她一哭肚子就疼得更厉害了……”侍女紧张兮兮地说着。

谢不臣看着见愁:“愁儿……”

“你想去就去,别假惺惺问我。”见愁哑声开口,嘴里溢着铁锈味。

谢不臣腾地站起身,那个善解人意的女人,怎么就变得这么不可理喻了?

他甩手离开,没有回头一次。

其他女人都是争先恐后地讨好他,他也没必要在她这里受这种气。

窗外飘雪横飞,屋子里的冷清又深了几分。

见愁支撑着从床上起来,命小蝶拿水漱去嘴里的血腥。

她在床上足足躺了三日,腿心的涩疼才散去。

待雪融化,见愁将星月宫的寒冰消散,免得宫人们走路摔跤。

她想起以前诛仙台旁的梅花都是在雪融之日绽放,便御风飞去。

自从天界花神仙陨,整个天宫已经很难见到花开了。

“殿下,诛仙台旁真的有梅花吗?”

忽的,见愁听到了一阵娇柔的女声。

她闻声望去,小鸟依人的玉芙挽着谢不臣的手,正在诛仙台对岸慢步过来。

那两人也看到了梅树下坐着的见愁,双方明显都愣了愣。

“玉儿见过姐姐。”玉芙微微挺了挺刚隆起的肚子,礼貌行了个礼。

正在这时,一阵疾风突然刮过,玉芙头上的玉簪突然一松,直直被风吹到了诛仙台青灰石阶上。

“我的簪子!”玉芙急忙叫道。

谢不臣看着见愁那毫不搭理人的冷清样子,心底升起一股无名火。

他直接对着她吩咐:“你去捡一下。”

见愁看着落在青灰石阶上的玉簪,和那日谢不臣送给自己的一模一样。

她突然就明白,玉芙在谢不臣眼中,已经不是随便玩玩的存在。

第一个千年,从艰苦到风光,是见愁陪着谢不臣。

后面的千年乃至更长,该轮到玉芙了。

她从梅树下起身,轻甩水袖,朝诛仙台走去。

捡完这簪子,她的心也就彻底死了。

明媚的太阳光照在石阶上有些刺眼,见愁刚走下台阶,便感觉到一阵剧烈的晃动。

她身子一僵,清晰看到青灰石阶似机关般裂开了数道口子往下坠落。

“愁儿!别动!”身后传来谢不臣略显慌张的大喊。

见愁装作没听到,弯腰拾起那玉簪,足下的石块瞬间裂开——

“噗通”

她整个人失重般跌落诛仙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