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保安拦住了他,生怕他再靠近会刺激到那个女人。

“我是她丈夫!”叶雾白吼道,又急又气。

后面坐电梯上来的沈牧也拨开人群走了过来,他看不清夏葵此刻的神情,但是还是清楚她现在已经站在了一个极其危险的位置。

“小葵,你给我回来!”一向温文儒雅的他,也暴躁了起来。

纵使脸上带着伤,但他嗓门还是很大,撕扯着声带大喊。

“你忘了你说过什么吗?你说了你能够承受,所以我才给你做催眠!现在呢?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也把答应过我的话全都抛之脑后!”

“大不了我再给你催眠忘了便是,你这算什么?你想过后果吗?还有孩子,你就一点都不想知道她这三年是怎么过的吗!”

沈牧一声声喊着,太阳穴的青筋都凸了起来。

夏葵听到孩子二字,神情晃了晃,却依旧没有任何动作。

现在的她,好像是丢了魂的行尸走肉。

她以为她能承受所有的真相,可是她高估了自己啊。

当初的她选择用遗忘伤害来原谅那个自己深爱的男人,但换来的是那个男人更为长久的伤害。

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她都被叶雾白彻底摧残。

现在的她已经不是用心如死灰能来形容,是比死更难受更受折磨的存在。

周围人一声声惊呼,夏葵看到侧边有个人影晃动。

微微抬眸一看,竟然是叶雾白也翻越栅栏站在了离她一米多远的地方。

风很大,叶雾白胸前的领带被吹得飘荡,西服角也跟着飞扬。

夏葵眨了眨眼睛,好像才看到他一般。

“你要跳,我便陪你一起跳。”叶雾白看着她,神情中的戾气依旧在,眉眼中却有一抹痛色在飞逝。

“反正离婚这辈子是不可能,下辈子也不可能!黄泉路上老子也要拉住你!”叶雾白吼道。

夏葵的眼眶有些湿润,但是很快被风吹干。

她突然笑了笑,在阳光照耀下显得那个淡而浅的笑犹如白日星光残璀璨。

然后,她往前抬脚,如折翼的鸟笔直往下坠——

“夏葵!”叶雾白大声嘶吼,没有任何犹豫往前伸手拽住了她的手,然后另一只手死死攥住了栏杆。

周围的人立即奔了过来,死命拉住叶雾白。

专业救援队的人也在这个时候上了顶楼,带着专业救援工具开展了争分夺秒的救援工作。

夏葵看着叶雾白,自己的手腕已经被他抓得痛到失去知觉。

她没有用力反手抓他,甚至是在挣脱,可是她早已没了力气。

“叶雾白,放手。”她轻声说道,声音被风吹散。

“不放,死都不放!”叶雾白嘶吼,红了眼眶。

夏葵的睫毛上湿漉漉的一根根粘黏在一起,眼里却看不到泪水。

“可是,我死都想放手了……”她轻飘说着,抬起另一只手,用尽全身剩余的力气,一点点掰开了叶雾白的手指。

“不——!!”

……

三天后。

病床上,叶雾白身穿蓝白条纹的病号服,手背上输着液。

沈牧坐在旁边,手中拿着一叠厚厚的资料,全都是三年前不可告人的过往。

“你想知道的真相,全都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