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丞渊捞住江拂晓的腹部,不准她动得太远。

“怎么?”他掐她的腰肉,“计划失败,很难过?还是你指着我这边上你,盛霆琛能趁机就走江桃?你以为我会和长生一样被你蒙骗?”

江拂晓咬紧下唇,唇色刷白,并没有回复的想法。

是薄丞渊。

她爱上的是强|奸犯、杀人犯。

而这个所有噩梦的罪魁祸首,用近一年的婚姻折磨她。此时此刻,也在嘲讽她、质问她、伤害她。

她当作后半生寄托的桃桃,身上留着薄丞渊的血。天知道薄丞渊这个丧心病狂的薄丞渊,这两个月有没有折磨桃桃……

心如死水。

可能就是她这会的境况。

江拂晓不声不响,不动不反抗,让他感觉在操纵木偶人。

再次将她翻过身来,薄丞渊凌厉地逼视她,“你装什么死?”

江拂晓双眼无神,并不作答。

无名火涌起,薄丞渊架起她的腿,凶狠地闯入。

疼。

她觉得,浑身上下,哪哪都疼。

活着真的太疼了。

发现她出血都不会喊痛,薄丞渊才觉得有点不对劲。

觑了一眼她雾蒙蒙的眸子,他忽然想到什么,伸手抓起地上的鉴定报告。

看到白纸黑字的刹那,他僵住动作。

轻飘飘的纸,从他的指缝飘落,盖住了她发红的皮肤。

是?

江桃是他的女儿?

怎么可能!

他永远记得,初见她那天,阳光正好。

记得,她绽开在脸颊的酒窝。

他什么时候霸占过她?

心上缺了个口子,酸酸涩涩的,没多久又轰然倒塌。

不对!肯定是报告有问题。肯定是盛霆琛暗地里收买了赵玉,在报告上做了手脚!

某些深埋的、遗失的记忆渐渐萌芽,薄丞渊清醒过来:赵玉从小就跟在他身边,怎么可能背叛他呢?如果赵玉都不可信,那他自己也没可信度。

江桃长得像他?

他明明觉得,江桃长得像极了江拂晓,像极了那个害死长生的江拂晓。

如果桃桃是他的女儿,那么害死长生的,也是他自己?

直到这一秒,他才终于明白江拂晓死寂的表情。

右膝压着她的腿,大腿上还有几滴她流出来的血,他完完全全羞辱她的动作。

结果一纸鉴定告诉他,他恨错了人。倘若他命中注定要遇见并且爱上江拂晓,那他应该在遇见她时好好珍惜。长生的问题,桃桃的问题,及早预防……或许能解决吧。

而这会,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何止万水千山。

对上她灰蒙蒙的眼眸,他那句“对不起”梗在喉咙。

这么尴尬的现状,饶是见惯商场的波云诡谲,向来山崩于前而不惊的男人,突然手足无措起来。

烦躁地揉起报告扔进纸篓,他起身,随意套上睡裤,走到落地窗前,慌乱地点燃了烟。

觉得阳光刺眼,他拉上窗帘,处在黑暗中,他才稍感舒适。

不知道第几根烟时,他呛得咳嗽出声,手机响了,他折回去拿,是赵玉。

所幸光影黯淡,他看不见江拂晓那空洞的神情。

“公司的事情你协助副总处理。”薄丞渊不给赵玉开口的机会,“把江桃送过来。”

挂断电话,周遭还是没有呼吸声。

他弯腰,有十分微弱的声音。

江拂晓把江桃当成生命,她愿意为江桃去卖、去死。如果他不是那场阴差阳错的手术,或许她不会铤而走险和盛霆琛合作。

在病房,他感觉得到她的情意。

哪怕在半个小时前,她看似屈辱地跪着,都是对他有感觉的。

但现在,她不仅对他任何作为失去了反应能力,连他提起江桃,她都不为所动。

牵扯到盛霆琛,他完全可以怀疑江拂晓在演戏,完美配合这份意料之外的亲子鉴定报告。

可他笃信,从来没那么坚定过,江桃是他的女儿,江拂晓也真的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