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江承御正将聂诗音的医生资格证放在她的枕头边。

救死扶伤是你从小的梦想,我把我夺走的这个梦想,还给你。诗音,起来继续这个梦想好吗?

他吻了吻她的手,从口袋里拿出一枚戒指,套回她无名指上。

这正是被诗音典当了的婚戒。

自从不能站上手术台,她便一直将婚戒戴在手上。

江承御的早在三年前就摘了下来,现在他拉着诗音的手,笨拙的重新给自己戴上了。

那时候你不要它了,我真的很气,可是当晚我就把戒指拿了回来。

诗音,我无数次后悔,从不信任你的那一秒开始,我有太多后悔的事情,我怎么忏悔,你也听腻了吧?

你快起来,我接受你的任何惩罚,我在这里一动不动,等着你报复我。

我唯一的请求就是你不要用你自己惩罚我。

医生说,就算出了ICU还是不能掉以轻心,不是没个植物人都像严老夫人那么好运,能醒来。

也许某天,病人睡着睡着就停止了呼吸。

江承御如今觉得,世界上最悦耳的声音,就是心电仪滴滴滴的这种单调声音。

他和诗音十指相扣,高大的身体蜷缩在床边,脸颊贴着她的手,闭上眼。

在等待她醒来的时间里,每分每秒,如此难熬。

江承御整颗心都扑在聂诗音身上,最重要的是她醒来,其他一概不理。

之前将那三个女人看管起来,要不是阿坚告诉他严晋北整了那三个女人,他都快忘了。

不是不恨,而是诗音出事后他脑子一片空白,到现在脑子里还是紧绷着一根弦,抽不出空闲去管那些无关紧要的人。

再者他想等诗音醒了,由她来决定怎么惩戒,这其中也包括了他自己。

如今卢佳的手指和秋嫂的嗓子都废了,而冉昕儿被吓晕,再次醒来后则是疯了。

冉家人怕江承御和严老夫人迁怒,也畏于人言,登报跟冉昕儿断绝了关系。

严晋北将冉昕儿丢了精神病院,经诊断她不是装疯卖傻,而是真的吓疯了。

严老夫人除了在家跟聂诗音聊天,还时不时的去纪父纪母的坟上唠唠嗑。

对不起啊老妹,我说对不起也换不回你的命了,都是造化弄人,我呢也是教子无方百年之后我下去了亲自跟你们赔罪,行不行?你和诗音爸爸在天有灵,就保佑诗音赶快好起来我发誓,会对她比对亲儿子还好。你们真的把诗音教导得很好,这场悲剧的根源,都是我狗眼看人低

她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通,越想越觉得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