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她发问又听他说:给你一分钟,赶紧出来,我在门口等你,酒回家喝!

这就走了?她玩得正开心呢。

她不情不愿地结账走人,推门出去,看见许斯年在酒吧门前的路灯下等她。

他的身材颀长挺拔,她远远看着,莫名感到安心,说起来他们才认识短短两个多月罢了,时而却让她觉得像认识了很久似的。

怎么这么早回去,我还没玩够呢。她付了酒钱,酒却只喝了一口,多不划算。

许斯年听见她的声音,尴尬地转过身来。

在夜晚霓虹的光影里,梁小青看见他脸上赫然有两枚艳红的唇印。

她有些不敢相信,瞪大眼睛凑上去看个清楚,不由感叹:许斯年,你挺厉害啊。

许斯年却黑着脸别扭地说:这里是gay吧,我们还是回家吧。

梁小青有几秒钟的呆怔,随后反应过来他脸上的吻痕是怎么来的,她顿时大笑出声,满心雾霾顷刻间无影无踪。

许斯年一脸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梁小青手指他脸上的吻痕:你被人亲了不知道吗?

许斯年这才意识到脸上有唇印,他忙用手背去擦,却越擦越花。

梁小青看他笨拙的样子,简直和坐在橘井堂中把脉问诊的许大夫判若两人。她从包里翻出手帕纸,向前一步,捏住他的下巴让他别动,仔仔细细地把他脸上的唇印擦干净。

隔着一层薄薄的手帕纸,属于她的柔软的指腹在他的脸颊上反复摩挲。

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他只要伸出胳膊就能把她搂入怀里,他却一把攥住了她的手。

这举动吓了梁小青一跳:还没擦干净呢。

他从她手里抽出手帕纸:我自己来。

回家路上,梁小青路过超市又买了一箱啤酒,准备继续未完成的发泄。

许斯年以为她在酒吧已经玩得差不多了,没想到她是点火就着的性子,要放纵就放纵个痛快。因酒精的关系,她比平时还要疯,把车窗开到最大,电台音量也开到最大,好几次从车窗探出身子出去,都被许斯年捞了回来。

许斯年送她到家时她已经走路都站不稳了,即便如此她还吵闹着要吃小龙虾,还要看《还珠格格》。

许斯年上哪给她弄小龙虾去,最后没办法,订了外卖上门,难得作息自律的许大夫舍命陪她熬夜喝酒,本以为等她吃饱喝足就能睡了,谁知梁小青的酒品实在恶劣,不是爬窗户试图为他表演女子跳水,就是拿起酒瓶为他深情献唱一首《野狼disco》。

农历五月,杭州已经很热了,她为了见导演,别出心裁地挑了一件温婉大方的玉兰白旗袍,回来忘情地投身在酒精的怀抱中,忘了开空调。

许斯年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遥控器,于是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