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清闲日子后便到了新年,当倪秋到我房间里来的时候我就知道,准是宫里又有什么宴会了。

上次宴会就差点要了我半条命,这次我说什么也不敢乱吃东西了,自己用帕子包了几块糕点带过去垫垫饥。

临出发前我特地多了个心眼,问倪秋要了块护心镜给自己戴上。

「你这回怎么这么积极?」

「万一呢。」我说,「防范于未然嘛。」

现在就挺后悔的,出发前我为什么要乌鸦嘴一句。

宴会酒过三巡,倪秋和我又不敢吃又不敢喝,无聊得直打哈欠,最后我俩开始观察各大世家的小姐哪个生得漂亮。

他说张家小姐肤若凝脂,我说我姐姐面若桃李。

他说李家姑娘身姿曼妙,我说我姐姐一舞倾城。

「你姐姐就是坐你爹边上那个?确实还行,就是有点老气。」

「那是我娘!」我指给他看年无虞坐着的位置,只可惜姐姐大概是出去醒酒了,并不在位置上,「她坐那儿,等她回来你就知道了。」

他非说不信,我和他吵了半天没个结果,只相互瞪着眼睛。

突然殿内的几个表演剑舞的舞女眼中凶光一闪,持剑朝倪秋刺去,他光顾着和我瞪眼,没反应过来背后的长剑。

我一把揪住他的领子往边上一推,下意识想起他同我说的那句「空手接白刃懂不懂」。

懂了。

于是我「啪」地一下站起来,很快啊,我迎上前去,双手握住刺来的长剑。

横竖感觉不到痛,我用力抓住铁剑不松手,刺客没见过我这么不要命的,撤了手里的剑后退几步。

我不依不饶站起来还想重拳出击,却一把被倪秋拉住袖子,又坐了下来。

他把我护在身后,一边骂我是个小疯子,一边抵挡不断靠近的刺客。

刺客看似对周遭各大世家的夫人小姐一并动了手,可但凡眼睛没瞎的都看得出来那是做做样子的。

只有冲着我和倪秋来的刺客是动了真格。

若说还有动了真格的,便是冲着我爹娘去的那几个刺客。

年家历代为大齐抛头洒血,可如今边疆才刚安定了几年,皇帝就要来个过河拆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