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思辰笑道:“对。”

蔡思雨本就苍白的脸更是白了两三分,蔡思辰不会告诉鹿亦尧她在这儿了吧?

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想,蔡思辰立刻道:“你放心,我可没告诉他你在这儿。”

听了这话,蔡思雨才松了口气:“你要问什么?”

蔡思辰用余光瞧了眼压在枕头底下的照片,轻声问道:“你是怎么认识鹿亦尧的?”

蔡思雨眨了眨眼,模糊的记忆渐渐涌了上来:“我不记得了……”

“你奶奶没有跟你提过鹿亦尧的父母吗?”

听到鹿亦尧父母,蔡思雨下意识的缩了手,她从前特别惧怕鹿母,不仅仅因为鹿母对她有着极深的偏见,甚至还狠心将她推下了楼梯,导致她在医院躺了好几天。

那几天鹿亦尧天天来看她,她怕鹿亦尧伤心,谎称是自己不小心摔倒的。

也就是那几天,蔡思雨在鹿亦尧身上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直到现在,她还有些留恋十多年前那么温和的鹿亦尧。

“没有。”她摇摇头,似是不愿意去回忆关于鹿母的事。

蔡思辰轻抚着下巴:“你和亦尧也算是从小一块长大的,你出了事儿,他怎么不管你?”

“医生。”蔡思雨苦笑一声,“你在伤口上撒盐的功夫我真的受不住。”

“嗯?”蔡思辰用不明所以的眼神看着她。

“他是我继母的代理律师。”蔡思雨简单的一句话透着浓浓的悲哀。

一起长大的又怎么样,鹿亦尧从来不信任她,从他相信她故意伤人开始,他们就处于对立面了,他又怎么会替她去辩护。

只是蔡思雨想到当初还问过鹿亦尧会不会为她辩护,没想到一语成谶了。

蔡思辰沉默了一会儿站起了身:“好吧,你先休息吧,下午我会再过来看看。”

“嗯。”

蛋糕店的奶香让不喜甜味的鹿亦尧蹙起了眉头,他屏着气息快速对着店员说:“我订的蛋糕好了吗?”

店员看了下他手中的小票,从柜中取出一个精致的蛋糕盒递给他。

鹿亦尧出了蛋糕店才深吸一口气,打开车门,将蛋糕放在副驾驶上。

今天是蔡思雨的生日,也正是因为这个,他才说服自己去看看她。

第二监狱。

狱警看了下记录表,打量了下鹿亦尧:“你是蔡思雨的家属吗?”

“不是。”鹿亦尧面无表情地摇摇头。

狱警合上表,说道:“蔡思雨取保候审的申请昨天通过了,而且她半个多月前就不在这儿了。”

“你说什么?”鹿亦尧眼神一冷。

“你不知道?”狱警面带惊讶,蔡思雨住院,作为朋友他也应该去看看的吧,“她刚进来没几天就保外就医了。”

“保外就医……她出了什么事?”鹿亦尧紧紧的盯着狱警,语气中是连他都不曾发觉的担忧。

“好像是什么特发性什么病,名字挺长的,现在她应该还在医院里……哎!你蛋糕不要了啊?”狱警看着突然跑掉的鹿亦尧,一脸疑惑。

鹿亦尧紧握着方向盘,心从未如此乱过。

蔡思雨真的有特发性肺动脉高压,她没有骗他!难道说就是因为她知道自己活不久了,所以才没有为自己分辩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