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被李氏吵的头疼,她猛的一拍桌子,气势凛冽的呵斥了一声:

“够了!你是将军府的二夫人,不是街上的无赖泼妇。

你若是还想给你的儿子、女儿留点脸面就别把你这套上不了台面的手段搬到这里,让人笑话!”

李氏一噎,面色更是难看至极。

她看着无数双眼睛落在她的身上,那种感觉就好似被人扒光羞辱了一样。

她拿着帕子擦着脸上的泪道:“母亲,你要为我做主啊,大哥平白无故的诬陷我,难道还不许我喊冤吗?”

“好啊,你既然喊冤那就让大伙看看你到底冤不冤,我今日给你脸面你不要,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沐如丰站了起来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放在桌上道:

“这是你收买玉虚道长的银子,上面的印章可是你李家的,谁人不知你出身平阳李氏,家中曾富甲一方?

你嫁入我们将军府时,带了许多的嫁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京城的李记钱庄便是你的嫁妆吧?”

李氏母家曾是平阳城的首富,当年沐二老爷娶她看中的亦是李家的财富。

其实以李氏这种商户之女的身份,原本也是没有资格嫁入权贵世族的,但因为沐二老爷是庶出,她这才有了机会成为将军府的二夫人。

算起来,还是她高嫁了!

李氏见沐如丰拿出了她收买玉虚道长的银票,整个人都慌了。

她绞着手指声音有些颤抖:“不过就是几张银票而已,就算是我们李记钱庄的也证明不了什么?”

沐如丰见她嘴硬冷笑了一声:“把人带上来!”

话音方落,周良便押着齐嬷嬷走了进来。

看见齐嬷嬷,很多人都惊住了,而李氏的脸色在看见她的时候,面如死灰一般。

沐如丰坐在椅子上,凉凉的声音道:“光是收买玉虚道长一个人是不够的,还需要有人帮你们在母亲面前引.诱,你知道母亲向来信任齐嬷嬷,便收买了她,让她引母亲去往玄清观!”

齐嬷嬷跪在地上痛哭道:“老夫人,我错了,是我财迷了心窍,觉得这就是一件小事所以就答应了二夫人,为她做事!”

李氏有钱,而没人会跟钱过不去,她以为这就是一件小事便允了,谁料竟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她后悔死了。

老夫人万万没想到自己信任的齐嬷嬷竟然也参与其中,这让她痛心疾首,只恨自己识人不清。

她别过头去,一句话也没有说。

沐如丰面色阴沉盯着李氏问:“李氏,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李氏猛的一哆嗦,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这时一时未曾开口的沐云安道:“爹爹,以二婶这个脑子估计是想不出这样的法子,定是有人给她出的主意。”

她看向李氏道:“二婶,事到如今你还是都招了吧,兴许父亲看在咱们都是一家人的面子上,会从轻发落。”

坐在李氏身旁的沐云欢听到这话,面色一变,心底很是惶恐,因为主意是她出的。

她想帮自己的大哥除掉萧承逸,知道老夫人速来相信神佛,于是就出了这么一个主意。

而她的母亲只是按照她的吩咐去办事而已。

沐云欢很怕自己也被牵扯进去,一旦牵扯到了她,那么她这个二房的嫡小姐便声名狼藉,前程尽毁。

以后还要怎么嫁人?

而且若是不能平息大伯的怒火,他们二房一家子人谁也不会好过?

沐云安狠了狠心,突然起身跪在了地上道:

“大伯,母亲知道错了,请你原谅母亲这一次吧!”

李氏面色一惊望着为自己求情的女儿,心一点点的寒了下去。

她面色颓败的跌坐在地上,好似受了打击。

萧承逸扫了李氏一眼,然后将自己随身带的那副画卷取了过来道:“玉虚道长明明是被二夫人收买,但昨日他却指向了晏晏。

后来经过审问才知他原来被人威胁,那人是个女子,黑衣覆面还给了他这幅画,让他将脏水泼到画中之人的身上。”

沐如丰接过那画,见上面所画之人是沐云安,他心火越盛扔下那副画骂道:“简直可恶!”

萧承逸捡起画,继续道:“我观这作画之人画功很好,听说二小姐乃是京城才女,画技也相当了得,不如二小姐看看,这幅画究竟出自何人之手?”

沐云欢看着萧承逸递来的画,有些不明所以。

她伸手接过展开一瞧顿时间脸色都变了:“不,不是我,这不是我画的。”

这副画同她的手笔一模一样,可是她从未画过沐云安的画像,这显然是有人想要嫁祸她。

沐云欢慌了神,摇着头道:“我没有,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萧承逸挑了挑眉:“不是二小姐,那又会是何人?你怕玉虚道长会说出实情牵连你的母亲,所以暗中威胁,给了他这幅画让他去攀咬你的三妹?是与不是?”

“不是这样的。”

沐云欢脑子里一片凌乱,她是给自己的母亲出了这个主意,可是从始至终她都没有插手这件事,都是她母亲安排的。

李氏见事情牵扯到了她的女儿,便误以为自己的女儿真的做过这样的事情。

她忙道:“不关欢儿的事,是我,是我偷了她的画让玉虚道长陷害晏晏的,是我做的,和欢儿没有关系。”

“娘!”

沐云欢瞪大眼睛正想反驳自己没画过这幅画,却听李氏斥道:“你闭嘴。”

她扬起头看着老夫人,哭着道:

“我嫁入你们沐家十多年,虽然表面上是风光的二夫人,但背地里过的又是什么样的日子?只有我清楚!

我小心翼翼的讨好婆母却不得婆母的欢心,还要受柳氏那个贱人的欺压,原以为她走了我的好日子就来了,没想到大伯又要娶辛妹妹。

我不想有人再骑在我的脖子上作威作福,便想赶走辛妹妹,于是我收买了玉虚道长和齐嬷嬷,让他们帮我。

可我又害怕玉虚道长会把我供出来,所以我就故弄玄虚的去威胁他,让他一旦东窗事发就去指证晏晏。

都是我做的,这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和别人没有关系!”

“贱人!”

沐宗平见自己的夫人做出此等恶事,他气急甩手一巴掌就打在了她的脸上道:

“母亲待你不薄,晏晏敬你爱你,你却如此陷害她们,简直该死!”

李氏跌倒在地上,她捂住脸红着眼瞪着沐宗平道:“我最后悔的事情便是嫁给你这个窝囊废。”

沐宗平怒急一脚踹在了她的身上:“我要休了你这个毒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