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然后伸手将她拥入了怀中,温柔的声音唤着她的名字,同她许诺:

“晏晏,你所求的我们一起去实现。”

一声晏晏让沐云安心中无比的温暖,她还记得萧承逸第一次叫她的名字,是在清水寺的那场大火里。

他抱着她,替她挡住砸下来的房梁,坚定的声音对她道:“别怕!”

而现在,沐云安真的就不怕了。

无论她身上被泼了什么样的污水,哪怕被全天下的人误解,但只要他信她,她就不怕!

沐云安的肩轻轻颤动着,却是没有再掉眼泪。

她探出头看着萧承逸打趣的问道:“哥哥不让我投怀送抱,那你现在算什么?”

萧承逸唇角一抖沉沉的眸子低头去看她:“胆子越来越大了,也敢调侃我,怎么这是不怕我了?”

沐云安扬了扬眉:“早就不怕了,逸哥哥是这世上最好的哥哥,我最喜欢你了!”

萧承逸听着她的那句喜欢,耳根不由的有些泛红。

他忙敛住心底莫名的悸动,掩唇轻咳了一声。

恰好这时沐云安的肚子突然叫了起来,她大囧,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揉了揉肚子。

萧承逸低笑一声:“好了,让玉梨传膳吧,禁足的这段时间你可不许偷懒,我会随时来检查你的功课,若是做的不好,我可是会罚的。”

沐云安闻言立即伸出了小手:“我保证不偷懒,好好读书。”

萧承逸轻嗯一声,转身要走,沐云安却突然握住了他的胳膊问:“逸哥哥,如果找不到真凶怎么办?你还会信我吗?”

萧承逸看着她问:“那这件事是你做的吗?”

沐云安摇头:“不是我,我真的没有做过。”

“这便足够了。”

萧承逸摸了摸她的头:“只要不是你,我便能找出真凶还你清白,你是不相信我有这个本事?”

沐云安眉眼一弯,眸中倒映着他的影子:“我当然信你。”

萧承逸笑了笑:“用了饭早些休息,若是查出什么来我会告诉你的。”

留下这句话,他便踏着夜色离开了。

沐云安把他送出了房门,然后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夜幕里。

她在门前站了许久,直到玉梨走过来道:“小姐,少爷都走远了,你快进去吧。”

沐云安微微一笑,心底满满的都是感动:“逸哥哥是个好人。”

她此生定不会负他所信,她要和他一起共同守护沐家。

所以无论以后遭遇怎样的风雨,只要他还信她,她便会勇往直前的走下去。

……

离开水云居后。

萧承逸没有回听风院,而是去了沐府的地下暗牢。

暗牢里有侍卫把守,他拿着沐如丰的令牌进了暗牢,来到了其中一间密室,房门打开就看见阴暗的密室里关着一个人。

那人被蒙住了双眼,穿着一袭青色的道袍被五花大绑的绑在椅子上,正是今日指证沐云安的玉虚道长。

沐如丰是一个十分谨慎的人,今日之事证据确凿皆是指向了他的女儿沐云安,他表面上禁了沐云安的足,但实则背地里未曾放弃寻找真相。

只是萧承逸主动担下了这个任务,所以沐如丰才将沐府的暗牢之地告诉了他,让他来审玉虚道长。

玉虚道长虽然被蒙着双眼,但也知道自己如今的处境如何,他心惊胆战的后悔惹了这么大的祸事。

听见脚步声传来,玉虚道长打了个激灵。

他感受着自己对面站了一个人,那种强大的气场带着压迫性的寒意,让他冷到骨子里。

他颤抖着开口:“你是什么人?”

萧承逸垂着眸子盯着面前的人,淡淡的声音听着毫无温度:“是你自己招,还是尝尝我折磨人的手段再招?”

玉虚道长面色大变:“你让我招什么?我今日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我的确是收了沐三小姐的银子才替她说谎的。”

“哦?”

萧承逸尾音一挑:“那你便说说,沐三小姐是什么时候哪个时辰见的你,她当日又穿了什么衣服,身边带了什么人?”

玉虚道长一噎:“那是半个月前的事了,我怎么会记得那么清楚。”

“记不清楚,那就让我帮你好好想想。”

萧承逸冷哼一声,从一旁放着刑具的地方拿起一柄薄刃刀来:“道长可听过扒皮剔骨,可见过用人皮做的灯笼?虽然道长你的这身皮是老了一些,但我想扒的时候应该不难。”

玉虚道长听着这话吓得面色煞白,结结巴巴道:“你…你想做什么?”

萧承逸拿着那薄刃刀,贴着他的脸一点点的往下划:“你觉得我想做什么?嗯?”

玉虚道长感受着那凉刃贴着他的脸,因为看不见他的感官越发的清楚,尤其是想到那扒皮剔骨,他脑海中仿佛已经有了画面。

他瑟瑟发着抖:“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你……啊!”

话未说完,他就觉得脸上一阵刺痛,嘴里发出一声惨叫!

响彻密室。

只是因为这密室较为封闭,回声伴随着他的哀嚎不停的回荡着。

玉虚道长怕极了,他能感觉到自己脸上的血在不停的涌出,耳边传来男人阴森的笑声:

“听说从脸开始扒,才能扒下一张完整的皮,且人还不会死,我今个倒要试试。”

话音方落,玉虚道长惊叫一声:“我说,我说,不是沐三小姐,不是她指使我的,我没有见过她。”

萧承逸冷笑一声,他收了刀,整个人透着一股让人惧怕的阴狠劲。

“继续说。”

玉虚道长带着哭腔的声音道:“三日前,有一妇人给了我一笔银子,说过几日会有一个老夫人来合算八字,还告诉了我这家宅情况,让我按照她的说辞去诓骗那老夫人,她给的钱很多我便应下了。

两日后,果然有一个老夫人找到了我,我便按照编造好的那番说辞说给了老夫人听。

可是谁曾想那老夫人走后,却有人找上了门来,说我闯下了大祸,她告知了我老夫人的家世,我一听是将军府吓得魂都没了,只能信了那人。”

玉虚道长也是懊悔的很,早知道这牵扯将军府,便是给他再多的钱他也不会干!

萧承逸听到这话,眸色渐渐冷了几分:“是什么人?”

玉虚道长道:“我不清楚她的身份,只知道是个女人穿着一袭黑衣戴着斗篷,面纱遮住了脸,身形纤瘦。

她说我惹上了将军府的麻烦,若是想脱罪的话就得听她的,她说只要我一口咬定是受沐三小姐的指使,便可以保住这条小命。

对了,她还给了我一副三小姐的画像,方便我指认她!”

萧承逸目光一沉眼底透着丝丝的杀气:“画像呢?”

玉虚道长忙道:“在我的房间里。”

萧承逸眯了眯眼睛,又问:“那用钱财收买你的妇人,是谁?”

“就是…是今日我在沐家见过的那个二房李夫人,就是她。”

玉虚道长道出那收买他的人,然后哀嚎着道:“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还请大人高抬贵手饶了我这条贱命,我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