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凉音心中一惊,连忙答应着走出去,临出帐门前却不由自主的回头看了一眼,正对上那道灼灼深切的眸光,连忙垂眸别过头去,快步往外走去。

跟着林和往围猎场去的一路上,傅凉音的心都是混乱不堪的,连带着面颊也有些微微的泛红。

直到到了贺辰逸面前时,为了不让他看出异色,才勉强镇定了心绪。

贺辰逸方才和一众世家子弟比赛射猎,拔得了头筹,心中正高兴,也没注意到她轻微的异常,眯着一双桃花眼轻笑道,“阿凝这么晚来,可是第一次见到营帐,觉得新奇,所以多待了会儿?”

“嗯。确实从前没见过。”

贺辰逸便笑意更甚,一副早知如此的神情,又突然想到什么,扭头问林蔚,“江瑾言人呢?”

林蔚道:“宁远将军应该是在营帐那边。”

贺辰逸道:“你派人将他叫来,下一场,孤要单独与他比试。”

傅凉音在一旁听到江瑾言的名字,心里莫名又混乱起来。

不过片刻,江瑾言驭马而至。

不待他下马过来,贺辰逸已翻¥曰..°嫁身上马迎了过去。

傅凉音远远看着,不知贺辰逸说了什么,只见江瑾言欠首一礼,二人随即打马奔入深林内。

眼见二人身影逐渐消失不见,突然,林和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你这狗东西怎么办事的!连太子殿下箭筒里的箭用完了都不知道重新装上!”

傅凉音抬眼望去,见是林和在训一个小太监,听到他的话,心中亦是一惊,问道,“怎么?太子殿下的箭筒里没有箭么?”

小太监哽咽道:“我之前明明装上了,可不知道为什么,等我再检查的时候,箭筒里的箭矢就都不翼而飞了。我正要去拿箭矢装上的,却没想太子殿下这么快就又进场了。我、我还没来得及……”

“你还撒谎!”林和瞪眼骂道。

“算了,不是什么大事。派人送去就是了。”傅凉音心中有些同情小太监,想着也许是哪个人故意陷害,将箭筒里的箭矢都拿出来了也不一定。

林和却一脸哀戚道,“我就算想饶过他,等太子殿下回来也不会饶过他的。唉!”

“殿下一向仁爱,不会计较的。”这是傅凉音的真实想法,贺辰逸虽然偶尔调戏自己,有点不太靠谱的样子,但绝对是个很好的储君。

“姑娘不知道,太子殿下这回是铁了心要赢宁远将军,这回没了箭输了一筹,肯定要发火的。殿下是仁爱,可帝王一怒,浮尸千里。我们可都要遭殃了……除非、除非……”

“除非什么?”

林和幽幽看了她一眼:“除非是姑娘您亲自送箭去。太子殿下见是您,说不定还会很高兴呢!”

“这……”说来说去,原来是要拿自己当挡箭牌啊。

傅凉音叹了口气,“那给我找匹马来吧。”

她还是在三天前才学会骑马的,所以并不敢打马疾行,只能紧紧拉着缰绳,凭着马儿不疾不徐的往林中跑去。

可饶是如此,还是险些被甩下马来。

原来是马蹄不知道是踢到了什么东西,痛的仰头长啸。

傅凉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安抚好马儿,然后才弯腰低头去看地面,只见一把明晃晃的钢刀横躺在路上,上面还站着丝丝殷红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