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澜才反应过来,薄靳言的名字里也有个深,真巧。

……腾崇和闵澜住了附近的一家旅馆,旅馆的主人叫阿尔。

他给他们讲了一个西牧泰池的传说。

闵澜捧着脸听,一脸向往。

腾崇则将妻子搂在怀里。

他不期盼下辈子,他只要这辈子对闵澜好就足以了。

闵澜窝在腾崇的怀里,仰头问他:“腾崇,如果有下辈子,你还想和我在一起么?”“不想。”

腾崇捏她的鼻子,“我要生生世世。”

闵澜锤了下他的胸膛。

咦,这话真肉麻。

二楼的楼梯传来脚步声,阿尔回头,招了招手,“嗨,阿池,来烤火。”

阿言?闵澜倏地回头,对上了一个人的目光。

薄靳言——薄靳言愣了下,没想到闵澜也在这,她旁边的男人也回头了,是腾崇。

腾崇和闵澜是薄氏娱乐最出名的夫妻艺人。

闵澜想,原来下飞机的时候自己没看花眼了,薄靳言真的在这。

腾崇给薄靳言打了招呼,带着闵澜给薄靳言让出了位置。

薄靳言坐在了闵澜的身边。

阿尔依旧给新来的人讲他每年都讲的故事,大家或听或走神。

薄靳言低着头,耳朵里都是木柴被烧的噼里啪啦的声音。

闵澜肚子大了,坐不久。

没一会她腰就酸了,腾崇扶着闵澜起来回房间。

“薄总,我们先上去了。”

腾崇道。

薄靳言点头,人走后,他发了会呆。

……闵澜躺在床上,腾崇给她脱了鞋,他坐在她的身边给她捏脚。

月份大了,腿脚都特别容易肿。

腾崇特别心疼闵澜,打死他也不要二胎了。

闵澜抚摸着肚子,对肚子里的小生命充满了憧憬。

会是男孩还是女孩呢?……“阿言,我以后想生两个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

“薄靳言,一会一辈子都爱我吗?”“薄靳言,我爱你,我好爱好爱你。”

“薄靳言,我们分手吧。”

“你滚!”“阿言……我疼,太晚了,你能不能送我去医院?”“哪里疼?”“肚子。”

“闵大小姐,你的表演真的越来越逼真,为了这出,又排练了多久?”闵丽丽的眼神渐渐绝望。

“从你背叛我的那天起,我薄靳言便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除非你死。”

黑暗中,薄靳言蓦然睁开眼睛,满脸都是眼泪。

他抱住自己,头埋在手臂上。

外面的风在哭嚎,没人听见也没人看见,屋子里有个伤心的人。

……一早,一行人一起出了阿尔的旅馆。

薄靳言还要停留两天,但是腾崇和闵澜要先回去了。

“薄总,再见。”

闵澜笑着对薄靳言招手,站在腾崇的身边,而腾崇揽着她的腰。

薄靳言招手,薄唇轻启:“再见。”

腾崇对薄靳言点了下头,带着闵澜离开了。

蓦然间,薄靳言的心狠狠地痛了一下,痛的忍不住蜷缩起来。

“阿言你没事吧。”

阿尔紧张的扶住他。

薄靳言脑子里闪过了什么,他抬头往前跑了两步,可是前面哪里还有什么人。

他有些茫然,他甚至记不起刚才想到了什么,到底想去追什么。

……两天后,薄靳言回了榕城。

林叶来看他,告诉他。

薄南庭病了。

薄南庭是个很严肃的父亲,他很少冲薄靳言笑,对他特别的严厉。

薄靳言记得自己小时候很怕他。

后来慢慢才明白,有时候父亲的爱就是这样默默的。

他只是不会表达。

他选择了一个相对僵硬的相处方式。

薄靳言去了医院,薄南庭躺在医院病床上,他瘦了。

以前觉得高大的父亲,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不如他高了。

他以前觉得父亲是山,可是大山也有累的一天。

薄南庭笑着跟薄靳言说:“儿子,爸不知道还能挺多长时间了,薄氏交给你,你辛苦了。”

薄靳言还年轻,肩上就压着这个重的担子,薄南庭会心疼。

可是男人,要有男人的担当。

薄靳言做的很好,薄南庭觉得自己有一个非常优秀的儿子。

薄南庭伸出手握住薄靳言的手,他看着薄靳言消瘦的脸,一向严肃的声线放软。

“阿言,别自责。”

谁的人生没犯过错,没有十全十美的人。

薄靳言不坏,他比谁都清楚。

“丽丽不会怪你的。”

薄南庭捏了捏他的手。

薄靳言薄唇抿紧。

“你也……”他冲薄靳言笑笑,“放过自己吧。”

这小子脾气倔,钻牛角尖。

他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从这件事中走出来。

薄靳言出了病房,后背倚在医院里冰冷的墙壁上。

满鼻子都是消毒水的味道,薄靳言闭上眼睛。

他很快调整好自己,走到母亲身边坐下,他大掌轻拍母亲的后背,让母亲将自己靠在他的怀里。

怀中一向爱笑的女人抽泣出声。

……半个月后,薄南庭病逝。

葬礼举办的那天,下起了大雨。

薄南庭的人缘很好,很多人来送他。

薄靳言穿着黑色的西服,站在一旁,葬礼结束后,薄靳言送棺。

又是一年。

薄靳言带着闵丽丽去了拉萨。

他的娱乐公司经营的越来越好,闵澜产后复出的第一部剧是部大ip,颇受大家的期待。

腾崇拿了视帝。

闵澜生了个儿子,眉眼像腾崇,鼻子嘴巴很像闵澜。

小孩很好看,薄靳言托人送去了大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