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楼上,你住楼下。从明天开始,家务你全包了。”

沈欣妍脚刚迈进门,鞋子还没换,夜书珩气焰嚣张的声音就传来。

她微微一怔,扬唇讥诮道:“那我要不要顺便喂你吃饭,给你洗澡?”

当她来他这里是做保姆的?

要不是为了找到妹妹,他求她,她都不乐意踏进这里一步。

夜书珩脱下外套扔到沙发上,望着站在玄关处的沈欣妍,唇上勾勒出一丝尖锐的讽刺:“你不怕麻烦,我不介意。”

“夜书珩,脸个好东西。”

“那要看对什么人。”

“也对,不是每个人都能给脸。”

沈欣妍冷冷一笑,懒得再和夜书珩耍嘴皮子,换上室内鞋,迈步就要回房。

“站住!”

“干什么?”沈欣妍顿步回头,没好气瞪了他一眼。

“把药箱给我找来。”

“夜书珩,你真当我是你的保姆,连个……”话至半,沈欣妍看到夜书珩额头乌肿,唇边渗着血,瞬间一怔。

刚才在院子里,夜色昏暗,再加上他气焰嚣张,完全让人感觉不到他受伤了。现在一看,伤得还挺重的,如果她没猜错,这应该是她从树上摔下来砸到的。

“聋了?”见她不为所动,夜书珩面色一沉,不悦地哼道。

“药箱在哪?”

虽然心里很不情愿,但想到他的伤因她而起,沈欣妍还是出声问了句。

夜书珩弯身端起桌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慢悠悠的轻吐出一句差点让沈欣妍气炸的话:“不知道,自己去找。”

“这是你住的地方,你不知道?夜书珩,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

“想留在这里就少废话。”夜书珩喝完水,重重的放下杯子,转头甩了她一记冷厉充满警告的眼神。

“你!”沈欣妍气结。

但气归气,想到来这里的目的,最后她老老实实去给夜书珩找药箱。

然而此时,她不知道的是,夜书珩并不是想整蛊她,而是他真的不知道药箱放在哪里。

别说药箱,连家里东西的摆放他也不清楚,因为他来这里也没有多少次。

沈欣妍翻箱倒柜了半天,最后终于在一个酒柜下方的抽屉里找到药箱。

她把药箱往夜书珩一放,转身就要回房。

“对救命恩人横眉怒目,不理不睬,这就是沈家的家教?”

夜书珩背靠着沙发,慵懒的看着沈欣妍离开的背影,语出讽刺。

沈欣妍顿时像听到什么可笑的笑话,顿步转身,笑着说:“夜书珩,请你搞清楚。要不是你突然对我大呼小叫,我会从树上摔下来?会砸到你?”

“你的意思是,我看到有人爬树翻进我家,我不应该出声,应该报警抓人?或者通知狗仔,让他们来欣赏一下沈家大小姐的爬树技术。”

“你!”沈欣妍被噎住了。

“沈欣妍,你要是不想被人扣上家暴的恶名,就过来给我上药。”

家暴?

这么厚颜**的话也亏得他夜书珩说得出口。

说什么名人圈里的贵公子,要她看他根本就是个臭不要脸的无赖。

沈欣妍气愤的攥紧拳头,深吸了口气,道:“行,我帮你上药。”

说话间,她走到茶几前,打开医药箱,取出棉签和碘伏,不情不愿的帮他上药。

看着他得意洋洋的嘴脸,沈欣妍越想越不爽,给他擦伤口的力道猛地加重。

“咝……”

夜书珩低呼一声,握住她的手,挑眉道:“你故意的!”

沈欣妍无辜的眨眼:“我这人向来粗手笨脚的,力气难免会大一些。再说,你额头肿得厉害,我要是不用大点力,明天怎么消肿。”

夜书珩见她说得理直气壮,唇角扬起抹冷笑,抓着她的手猛然一个用力。

沈欣妍没料到他会这么做,身体一个失衡,整个人扑倒在他身上。

她凝视着他近在咫尺的俊颜,心跳不自觉的漏跳一拍,说出的话也结巴起来:“你……你干什么……”

夜书珩扯动唇角,扬起抹邪魅的笑容:“粗手笨脚,力气大?很好,那以后家里所有的重活,像锄杂草、通厕所这些就由你来做。”

沈欣妍杏眸圆瞪,完全不敢相信听到的话,“夜书珩,你……”

噔!

骂人的话还没出口,旁边包里的手机突然作响。

沈欣妍担心是医院发来的信息,用力的挣开夜书珩的桎梏,拉开俩人的距离。

她把手里的药和棉签重重的放到桌上后,转身拎过旁边的包包,快速的翻出手机,点开一看,是银行的到帐信息。

信息里长长的一串零,沈欣妍以为是自己看错,特意数了几遍,确定到帐的是一千万后,她整个人呆住了。

这是谁给她转的钱?

知道她需要钱的只有青青,难道是青青?

不对,青青家只是小康家庭,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

可除了她,会是谁呢?

沈欣妍越想越疑惑,抓着包包起身就回房。

此时此刻,她迫切的想给陈青青打电话,验证这一千万的来源。

夜书珩看着她急匆匆的背影,敛去脸上的不羁,深邃的眼眸底下划过一丝耐人寻味的寒芒。

须臾,他伸手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对听筒那边的人吩咐:“查一下沈欣妍的资料,事无巨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