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驶过燕儿岭,元昭语叫停了车夫驾车的动作。

“在这停下歇会儿吧。”

颠簸了一路,她有些不适。

想想自己穿越到元小姐的身上已经快五年了,她还是没法适应古代的生活。

“心儿,陪我到处走走吧。”

心儿应声,上前扶着元昭语下了马车。

二人一前一后的往林子里走去,突然,一阵血腥味飘进了二人的鼻腔中,下一秒,一把冰冷的剑就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走!”

冷冽的男声响起,迫使着元昭语跟上他的步伐。

他的身上血腥味很重,不用看都知道此人定是满身伤痕。

“永宁镇。”

回到马车上,男人手中的剑却依旧未曾放下。

他的眼神凌厉,冰冷的像是寒冰。

“按他说的做,去永宁镇。”小命要紧,元昭语很识相。

她一发话,车夫终于驾着马车动身了。

与陌生人共处,元昭语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她用余光打量了一眼黑衣男人,剑眉鹰眼,高挺的鼻梁与深邃的眼窝使得他的五官看上去立体感十足,下颚线更是如同刀削斧凿般,令人移不开视线。

天呐,这男人也太好看了点吧!

不过……怎么总觉得有点眼熟?

元昭语皱了皱眉,收回视线。

车厢里的血腥味越来越重,可以想见男人就没有停止过流血。

元昭语用余光扫了眼黑衣男人,无声的叹了口气。

“心儿,去把药箱拿来。”

药箱和一些杂物都放在后面那辆车上。

听到元昭语的话,黑衣男人和心儿的视线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前者是探究,后者是疑惑。

“快去!”

“哦哦哦!”心儿连忙点头,叫停了马车,以最快的速度拿了药箱赶回了车上。

接过药箱,元昭语指了指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剑,又看向男人。

“再不止血你就要失血过多而死了。”

男人不语,眸色暗了几分。

元昭语看着他的反应,默默翻了个白眼。

“也罢,反正你是死是活和本姑娘也没关系,爱治不治。”

话一说出口,男人便收了剑。

元昭语冷哼一声,小样儿!

“心儿,剪刀。”

由于伤口和衣服已经黏在了一起,不好清理,元昭语决定直接把男人的衣服给剪了。

心儿是元家的家仆,从小就跟着元小姐一起学医,又跟了元昭语好几年,二人之间配合的十分默契。

马车颠簸了许久,元昭语也终于赶在车子抵达永宁镇前替男人包扎好了伤口。

“小姐,永宁镇到了。”

元昭语应了一声。

她又看向黑衣男人,对方正准备下车走人。

元昭语又低头在药箱里翻了一阵,眼看着男人就要掀开帘子离开了,她这才连忙叫住了他。

“喂!你等等!药拿着,一天三次外敷。这药可比市面上那些创伤药珍贵多了,多少钱都买不来,省着点用。”

说罢,元昭语将药瓶扔给了黑衣男人。

男人接住白色的小瓷瓶,神色复杂的看了眼元昭语,随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元昭语不禁微微皱眉。

“心儿,我为什么要给他药呢?我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

对此,心儿保持沉默。

毕竟她家小姐给人治病都看脸,长得好看的不管给不给钱她都乐意治。

就拿宫里那位来说,也不知道是谁,惦记着人家长得“花容月貌”,就隔三差五从太后宫里溜出去给他看病。

每次她家小姐溜出去,她都要担惊受怕一整天,生怕小姐被人给逮住,然后故意隐瞒医术之事被曝光,连累到整个元家。

元昭语看了眼心儿的脸色,笑着戳了戳她的脑门。

“你是不是又在腹诽你家小姐我了?

心儿低头不语。

见状,元昭语轻笑一声。

“心儿,四年前入宫那时我的确和你说过,宫里的水太深,要想明哲保身,我只能选择装傻,乖乖待在太后身边当个吉祥物。但这也是有前提的,钟大哥是个好皇帝,我可以眼睁睁看着那些一肚子坏水的妃嫔死去,却做不到看着他身体越来越差而袖手旁观。更何况,他还救过我的命。”

“是,小姐说的都对。奴婢只是担心,如果有一天这件事被发现了,小姐您……”

“唉不说了不说了!我困了,我要睡了,回了宫里一堆事儿,我肯定不能休息!”

说罢,元昭语便倒头装睡。

永宁镇距离京城只有两天的路程,不过元昭语实在是不想回宫,一路上拉着心儿吃吃逛逛,愣是用了四天时间才回到了京城。

回京第二天,元昭语便收到了太后的传唤。

从太后宫里离开,已是晌午。

“小姐,孙公公来过了。”

碧霞宫,心儿一见到元昭语的身影便迎了上来。

与此同时,她将手中的密信塞到了元昭语手中。

元昭语暗暗攥紧了手中的纸条,确定四周无人后,这才打开纸条。

“病危,速来。”

纸条上的四个字,用的是元昭语教给那人的简体字。

除非危机时刻,他绝不会用这种方式主动联系自己。

看着字条上的字,元昭语不禁皱眉。

“心儿,老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