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夏临初的到来,叶嘉禾自然是要接待的,况且,夏临初来都来了,索性就想帮她看看她最近的情况。

叶嘉禾只好请夏临初去了书房谈一谈。

“季先生,今天我想给嘉禾亲自做一顿饭,要不你去休息休息把。”叶夫人走进厨房。

季薄言看了一眼一个人正坐在客厅的叶先生,心知是叶先生有话想要跟他说。总之,不管旁人怎么看,季薄言秉着叶嘉禾的父母就是他的父母的原则,笑着走了出去。

叶先生知道,他和季薄言都是在商场上打拼了这么多年的人,心思都深,猜来猜去的只是浪费时间,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

“季先生,你跟嘉禾的关系呢,我也大致听怀宇说了一些,你是小辈,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就叫你薄言吧?”叶先生说话总是一副绅士做派,倒不像是国内的

季薄言自然是应下的,其实他在看到叶先生的时候就大致能猜出来他要说的是什么了。

果然,叶先生也不绕弯子,径直道:“我和嘉禾妈妈的意思是想亲自带着嘉禾去国外接受进一步的治疗。”

“我也知道,你之前为嘉禾找的医生已经是国内外的翘楚了,可但凡有点希望,我们做父母的都不愿意放弃。”季薄言明白叶先生的意思,可是就像叶先生说的那样,他中医西医但凡有点名气的都找遍了,治不了就是治不了。当然,他也是愿意相信这世上还会有奇迹发生的,但叶嘉禾离开他身边的话,他怎么办?

是的,在心底,他也能大方的承认,他是个自私的人,他唯一拥有的,只有叶嘉禾了。

他沉思了一瞬,才问:“她自己的意思呢”

“嘉禾说,她要考虑考虑。所以我希望你能主动离开她。”叶先生也如实相告。

其实,季薄言明白叶嘉禾在犹豫什么。

他也知道叶嘉禾心底里是怨他的,恨他的,可也是爱他的。

他笃定叶嘉禾的心意,因为他们在某一程度上实在是太过相似了。

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他们的生命就交织在了一起,就像两团毛线,早就纠成了一团,是死结,这一辈子都理不清了,除非,剪断它。

可是真的剪断的话,两人不仅会痛苦不堪,余生都会血流不止。

他握了拳,语气很是沉重:“叶先生,什么都可以,她可以离开我,但我不能离开她。”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都是始料未及的。

只要是叶嘉禾做的决定,他都会尊重,哪怕让他去死,他也不会有半句怨言。

可是唯独,他不能离开她。

叶先生自然也不是什么喜欢强人所难的事,只拍了拍他的肩膀:“薄言,你前途大好,嘉禾没办法陪你走远的。”

季薄言摇头:‘我不需要她跟我走多远,她去不了的地方我就不去。’

“一辈子吗?薄言,你想清楚了,一辈子很长,人也只能活这么一次,你好不容易走了这么远,你可以走更远,开发国际市场,走上另一个巅峰,甚至名垂青史。”叶先生又道。

小.1.獨.家.整.理

叶先生说的,是季薄言的野心,他曾经以这样的目标作为理想。

说实在的,他现在离这个目标其实不远了。

只要继续一往无前的走下去,以他的手段,一切都只是时间问题。

季薄言脑子里一直在回响着那三个“一辈子?”

一辈子太长了,他只是个普通男人,辈子守着轮椅上的人,面对这样的生活

辈子,他会不会有一天也会后悔?

半响,他坚定地点头:“一辈子。”

叶先生看着他:“可你刚刚犹豫了。”

季薄言看着书房的方向,眼神变得晦音:“我怕她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