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乔染拿手帕委屈的擦着眼泪,而她认识那手帕,正是三年前,她救贺兰渊时,为贺兰渊包扎伤口的手帕。

这曾是她最心爱的手帕,只是这手帕为什么会在乔染手里。

是贺兰渊送给了乔染么?可怎么可以,她的东西,那个男人凭什么转手就送给一个艺伎?是羞辱她么?

想到这里,一股愤怒直冲胸腔。

她上前几步,欲夺回绣帕。

而那乔染瞬间弄得她傅仙蕙好像要伤害她一样,顿时大叫着后退。

而意识到傅仙蕙的目标是自己手中的绣帕,不知是心虚还是怎样,她慌忙撕毁了绣帕。

傅仙蕙气得眼眸通红,飞起一腿便将那乔染踹倒。

捡起地上撕毁的绣帕,她气得浑身都在抖。

这绣帕是她亲手绣的,为贺兰渊而绣的。

她从小喜欢舞刀弄枪,绣这帕子耗费了她多少精力,手指又被针尖扎了多少次?当初她还来不及将这绣帕送给贺兰渊,就碰见贺兰渊重伤遇伏,她辛苦救下那个男人,并用这绣帕给他包扎手臂上的伤。

可没想到那个男人竟转手将这绣帕送给了乔染,这怎么可以。

贺兰渊过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乔染倒在地上,而傅仙蕙正紧紧的抓着那撕毁的绣帕,眸中顿时闪过一抹暴戾。

“傅仙蕙!”他怒吼着,扯起傅仙蕙的手臂,厌恶的大吼,“你竟然敢撕毁乔染最心爱的东西,你都已经是相府夫人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放过她?”

傅仙蕙浑身一震,他竟然说那绣帕是乔染的?

她冷冷的看向乔染,却只见乔染眸光闪躲,脸上透着一抹心虚。

她心底骤然明白了几分,急促的翻过贺兰渊的手,在他的掌心中写道:“这绣帕分明是我的,是我亲手绣的,三年前……”

然而不等她写完,贺兰渊厌恶的甩开她的手,冰冷的声音里透着莫大的讽刺:“一双舞刀弄枪的手也会绣出这样的绣帕,傅仙蕙,你的女红有多差,本相会不知道?果真是谎话连篇。”

傅仙蕙的心脏狠狠的抽痛了一下,他不信,他果然不信。

老夫人见状,连忙道:“渊儿,不可以这样对蕙儿,那绣帕分明就是乔染那个贱人撕毁了……”

“母亲……”贺兰渊失望的看向她,“这个女人心如蛇蝎,为什么你还要帮她说话,这种人我最清楚,你越是对她好,她越是得寸进尺。”

说完,狠狠的推开傅仙蕙。

傅仙蕙急促的后退,扶住那矮几,才不至于跌倒。

贺兰渊冷漠的盯着她,声音凉薄刺骨:“傅仙蕙,本相受够了,本相要与你和离。”

‘和离’二字像一把刀子,狠狠的剐着傅仙蕙的心。

她眸光赤红的盯着贺兰渊,半响,猛地拔下发钗,用左手在矮几上飞快的刻着字——好,和离,明日我定会找皇兄说清楚,让他允许你我二人和离,如若食言,犹如此钗。”

刻完字,她骤然折断了发钗,然后冷冷的朝外面走,不再多看那个男人一眼。

贺兰渊沉沉的盯着她单薄的背影,心底莫名浮起一抹烦躁和异样。

分明是她利用公主的身份逼迫他娶了她,凭什么到头来却像是他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一样,还真是可笑。

“渊儿,你还真是糊涂,蕙儿分明那么好,你一定会后悔的。”老夫人气得不行,恨恨的捶了他一拳,便着急的追了出去。

贺兰渊一瞬不瞬的盯着矮几上的字迹,唇角骤然浮起一抹自嘲。

他会后悔?呵,他贺兰渊这一生都不知道‘后悔’二字怎么写。

傅仙蕙失魂落魄的走在大街上,忽然,一个江湖术士模样的男人猛地拦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