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与几位皇子无意间闯入,望见的就是你一袭绿衣落英为伴。当时我不知你跳的是何种舞步,但我知道,你一步步一圈圈的转进我心里,从此再不能拔。”

萧平笙的脸上带着醉人的笑,那浅浅的梨涡又在蒙浅雪眼前浮动。

“这般偷看女子跳舞本就不得礼数,谁曾想我们刚准备悄悄离开时,你便看了过来。顿时,我的步子再也离开不了,它不再受我控制,跟着我的心一起朝你走近再走近。”

“我当时不知所措,心慌意乱,所有的礼数仿佛都被摒弃,只傻傻的说了句‘此舞甚美’。”

萧平笙嘴角的梨涡更深:“而你,波光粼粼的双眸就这么望着我,极轻极轻的说了句‘你也很美’。”

“当时,所有的笑声我都听不到了,眼里心里只有你微微发红的眼尾,与一眼万年的心跳。”

握着蒙浅雪的手缓缓放在心口处,萧平笙语气温柔缱绻:“从此,这心脏只为了你跳动。”

蒙浅雪把目光从他脸上离开,感受着手掌处汹涌有力的搏动。

‘怦怦怦’一声胜过一声,就如当年她耳边的心跳,一刹那便炸响为烟火,绚烂却短暂。

“原来这浅浅一坛酒虽酿有桃花,甜劲过后,却还是苦的。”

蒙浅雪只轻声说了句话,便抽回了手,语气极轻极轻,萧平笙并未听清。

这缓缓抽出的手,就如从他心头割出的血肉般,一点点抽离都带着无与伦比的痛楚,他想伸手,他想抓住,他想挽回。

可对上蒙浅雪平静的双眸,他竟连伸手的力气都发不出。

萧平笙在蒙浅雪眼下慢慢敛下笑容,不知沉默了几许,他眼中含着恳求,哽着声说:“真的,回不去了吗?”

蒙浅雪紧抿双唇,不发一语。

她的目光近在眼前,又似远在天边。

萧平笙低下头,眼睫洒下,掩住眸中侵染的水汽,他再次抬头,依旧面带笑意柔声说道:“我们再走一会儿就回去,你身子还未好,不可再劳累。”

天色渐晚,马车缓缓行驶在道路上。萧平笙抱着蒙浅雪下了马车,推着她走入府内,

只是,两人才一进府,管家就有些焦急的迎了上来。

“何事?”萧平笙皱起眉问他。

管家看了蒙浅雪一眼,低头道:“王爷,王妃,光禄寺卿协其夫人求见,此时正在前厅候着。”

闻言,蒙浅雪有些诧异,这是蒙佳茗的父母,同样也是她的叔叔婶婶。只是,他们一向不喜欢她,蒙佳茗无数次欺凌于她都是他们和她那个好父亲的纵容。

萧平笙神色未变,只睨了管家一眼,语气淡漠道:“让他们等着。”

管家不敢说什么,退到一旁给他们让路。

萧平笙低下头,柔声说道:“浅雪,我先送你去休息,一会儿处理好他们就来和你用饭。”

蒙浅雪看着他,眼神有些莫名。

之前还亲昵的叫着佳茗的人,怎么此时竟对蒙佳茗的父母,如此轻慢?

她垂下眸子,罢,左右这些事也与她无关。

可,就在萧平笙推着她走出一段距离后,便见前方一中年贵妇气势汹汹的朝他们走来,快步甩下身后的几人。

原来是蒙佳茗的好母亲,她的好婶婶。

这妇人一来就堵着他们的路,鼻孔朝天,满脸悲愤的指着萧平笙,凄厉的哭喊着:“萧平笙,你还我女儿命来!你个天杀的,我的宝贝女儿啊,我娇娇软软的女儿啊,嫁给你后竟成了一堆枯骨,你……”

这时,她身后的光禄寺卿追上来,赶紧捂着她的嘴,朝着萧平笙谄媚的道歉。

这时,蒙浅雪才反应过来,也想起了,这几日在府中不曾见到蒙佳茗的身影,更未听见下人提起她。

难不成,蒙佳茗真的死了?

她有些疑惑的望了望萧平笙,想起他之前对蒙佳茗的百般疼爱,甚至为了她,而对自己的百般羞辱。

一想到此,她有些恍惚……

萧平笙从方才就一直关注着蒙浅雪,生怕因为蒙佳茗而影响了她的心情。

见她的神色有变,他就知道,他犯下的错被人狠狠的从棺木中抽了出来,曝晒在烈阳下,无处可藏。

“浅雪……我一会儿就和你解释。”萧平笙嗫喏着,恳求的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