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雨欣,我已经和舒家没有关系了,你这样对付我,有意思吗?”舒南歌的视线落到舒雨欣的肚腹处,凉凉冷冷的说:“怀了孩子,就安安分分的待着,也给你肚子里的孩子积点德!”

舒南歌到底还是善良的,新的生命总归还是无辜的,她收回刚才的话。

听说,一颗“种子”要经历漫长的旅途,才能最终在母体中住下来,每天每分每秒,都努力的生长着……那么脆弱的生命,却要胆战心惊的在黑暗中摸索十个月左右,才能最终降生在这个世界上,是很辛苦,很不容易的……

可是舒南歌却不知道,舒雨欣根本就没有打算将这个孩子生下来!

只因为,孩子极有可能并不是傅邵轩的!

与傅邵轩上床的第二天,她去酒吧里找乐子,喝的太多了,被几个小混混“捡尸”捡了回去,“折磨”了她一整晚,等到她第二天早上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赤身露体的被扔在荒草之中,身体“里”外都布满了男人的浊液……

辛亏当时还是凌晨五六点钟,基本没人过路,否则,她恐怕早就上了头条新闻了。

她忙跑到旁边的小水塘将自己简单的清洗了一番,然后穿上还算能蔽体的衣服,拿手机打电话给舒家那个与自己有过肉体关系的司机,将她带回了舒家,事后,她还给了司机五十万的封口费!

这件事,是连曹富美也不知道的。

可时间隔的这么短,谁知道孩子真正的父亲是不是傅邵轩呢?

如果不是,即便是她嫁入了傅家,也不可能会过上好日子的!

豪门中,最讲究血脉!

原本,她是打算母凭子贵,成功和傅邵轩结婚后再将孩子处理掉。

可是傅家将她和傅邵轩的婚事定在了明年的五月,到那时候,她的肚子就很大了,听说那时候再堕胎,会很伤身体,还可能会危及她的性命。

她有些害怕了。

就算计着想找个合适的机会,既能将孩子处理掉,又不会让傅家因为她没有了孩子就不要她做儿媳妇了。

傅栢岩的寿宴,显然是最好的时机!

如果她的孩子是在傅栢岩的寿宴上没有的,那就是傅邵轩的责任,是傅家的责任,因为他们没有保护好她!

但她还要算计一个人,要将孩子没了的罪名扣在这个人的头顶上,让这个人背上阴狠恶毒的坏名声!让整个景城贵族圈都指责她,唾弃她,让她永远都踏不进上流社会!

这个人,毫无疑问,就是舒南歌!

可是,她后面的这个意图,竟然让舒南歌看穿了?

不!舒南歌这个贱丫头,羞辱了她,还想飞上比她更高的枝头,她不允许,决不允许!

“姐姐,你在说些什么啊,我听不懂!姐姐,我知道我说的话可能有些不好听,可良言苦口,我都是为了你好啊!”

舒雨欣继续将自己伪装成柔弱可怜的善人,却又忽然站了起来,朝着舒南歌的身上扑。

她心里想着,只要她和舒南歌有了接触,她就马上抓住舒南歌的手,然后将自己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如果孩子成功的摔没了,她就顺理成章的将罪名扣在舒南歌的头上,将自己伪装成无辜的受害者。

就算没有,她也可以去医院买通医生,给她将孩子堕了,仍然能将脏水泼在舒南歌的身上。

众目睽睽之下,舒南歌赖不掉的!

就这一瞬间,眼看,舒雨欣就要摸到舒南歌那身碍眼的华裳上了,舒南歌的腰间,却忽然多了一条男人的手臂,将她抱走了。

而舒雨欣却根本就收不住脚,继续往前扑,撞到了摆满水果点心和酒水的桌子上。并且,桌子的高度,刚好和她的肚腹亲密接触!

痛!巨大的疼痛,使得她下意识的去抓那桌子,却只抓到了桌布,被她用力的一扯,桌子上所有的东西,都哗啦啦的在她到底之后,砸在了她的身上。

她的姿态,狼狈至极!整个人,都被那些水果点心包围,红酒和香槟还泼了她一身!

“啊!痛,好痛!”

“孩子……我的孩子……”

舒雨欣很快就凄惨的叫了起来。

曹富美和荆美君都赶紧上前,紧张的查看舒雨欣的情况。

“欣儿,你怎么了?你和孩子有没有事?”到底是亲妈,曹富美除了关心孩子,还关心自己的女儿。

“唉哟,我的孙子,我的孙子怎么样了?”作为未来婆婆的荆美君,则只关心孩子。她的眼睛盯着舒雨欣的肚子,还捏住了舒雨欣的裙摆,试图将舒雨欣的裙子撩起来看看她的下身有没有流血。

“快,快来人,将请家庭一声给欣儿看看啊!”曹富美高声大喊。

“妈,我……我还好……”其实真的很痛,但舒雨欣却还想再忍一会儿,她想亲眼看见舒南歌是怎样被所有人辱骂的!

然而,当她抬起头,努力的向舒南歌看过去的时候,却发现她被傅泽言搂在怀里,保护的好好的,而且,脸上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

这个男人,怎么可能来的刚刚好?他们站在一起,是那样的登对,那样高贵。

他们居高临下的盯着她,像是她舒雨欣才是被踩在脚底下的那一个!

愤恨的火焰灼烧着舒雨欣一颗黑暗阴冷的心,她像怨毒的蛇,咬着舒南歌不肯放:“姐姐,你怎么能……”

“舒南歌!你这个贱丫头,你怎么能推欣儿呢?你明知道,欣儿是个孕妇,她怀着邵轩的孩子呢!”

曹富美和舒雨欣不愧是母女,这会儿,也猜到了舒雨欣想要做什么,只是,她一时紧张,这个话,却是还没经过大脑想一想,就说出来了。

“推她?你说南歌推舒雨欣?你眼睛没瞎吧?”夏乐的表情很是夸张:“就算你的眼睛瞎了,在场的人总还是有眼睛没瞎的人吧?分明是舒雨欣自己朝南歌扑过来的,而且,她和南歌也并没有实际上的接触,你却说南歌推她?指鹿为马至少还有个实物,你这算什么?凭空污蔑!”

曹富美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脸上有些挂不住,想了一下,却又恶狠狠的说:“那她为什么不扶住欣儿,明知道欣儿是个孕妇,她还故意的让开,让欣儿撞在了桌子上,她分明就是居心恶毒!”

“对!你为什么不扶着雨欣?”荆美君也冷着一张脸,指责上了舒南歌:“我告诉你,如果我的孙子出了什么问题,我不会放过你!”

“这真是……”夏乐愤愤的说:“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像你们这样不要脸的!我简直……”

“乐乐!”舒南歌喊了夏乐一声,阻止了她继续说下去。

然后,她抬起头,视线将周围看热闹的人都扫了一遍,最后落到舒雨欣的身上,很平静很淡漠的说:“既然知道自己是孕妇,在这种人多的场合,就该安份的待着,有事没事往我面前凑个什么劲儿?不知道事情真相的人还真以为是我舒南歌欺负你了呢!”

“舒雨欣,我给过你好几次机会了,我以为,你至少会收敛一些的。”

“扶着你?我凭什么要扶着你?从来都没有将我当成姐姐,却对我肆意的欺压,还无耻的挖我的墙角,抢我曾经的男人的你,谁知道你扑过来,有什么居心?如果我心软了,扶了你,你却又故意摔倒,说是我推的你,可怎么办?”

说到这里,舒南歌还扫了一眼曹富美:“推?是不是?”

人群开始议论。

“对啊,舒雨欣连碰都没有碰到舒南歌,曹富美却说舒南歌推了舒雨欣,这难道不是她们母女事先设计好的?”

“嗯,我看也像……”

“之前听这舒雨欣说起舒南歌,我是真的以为舒南歌是……那种女人的,可是现在看来,舒南歌或许并没有那么不堪!”

“我也觉得舒南歌看起来比舒雨欣要强,一个人的穿戴只是包装,但气质却不是那么容易就能修成的。”

“舒南歌的母亲可是咱们景城当年有名的珠宝设计师,她设计的珠宝每一件都令人惊艳,当年,我也是花了很大的价钱才得到一件孤品呢!”

“没错,叶夫人品行高洁,性情温良,有这样的母亲,女儿能差到哪里去?不像这曹富美和舒雨欣,我听我的女儿说,她们母女其实到现在为止,都还没能登上舒家的户口本呢?”说这话的人,正是朱如玉的母亲。

“真的啊?”

朱夫人:“当然是真的!”

“那她们母女可真够倒霉的,跟了舒正雄二十多年,还只是情妇和私生女,哈哈……”这后面的笑声,显然是幸灾乐祸!

这些议论声并不小,足够曹富美和舒雨欣,当然也包括舒正雄听到。

这种豪门的宴会,除了吃吃喝喝,本来就是用来八卦看热闹谈笑话的。

有权有势的人,说什么话都不算过分。

没权没势的,被嘲笑了讽刺了奚落了甚至羞辱了也只能赔笑而过。

很显然,在这里,曹富美母女并不算是有权有势的,因为舒家在景城富豪榜上的排名,原本就到尾巴上了!再加上如今舒家还有各种内忧外患,说是个空壳子也不为过,又哪里还有底气和这些家里富到流油的贵妇千金们怼回去呢?

曹富美也只能僵着一张脸,将满满的愤恨和羞恼都压在心底,咬着牙齿也要将舒南歌拖下水:“南歌,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呢?欣儿劝说你,也是为了你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