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阿姊下山去摆摊。

摆的就是同那只「奶狗」一起编出来的各式草样子。

有蚂蚱、蝴蝶、孔雀……诸如此类。

阿姊称之为「工艺品」。

有钱多到没处使的傻子们才会买的工艺品。

昨日编草样子时。

阿姊心灵手巧,我有样学样,九王笨笨磕磕。

还被那锋利草叶划破了手,眼泪汪汪惹得阿姊一顿数落,最后早早把他哄去睡觉了事。

今日早上,九王不知怎么也醒得十分早。

同我们一起吃过早饭后,他两只眼珠就一直黏在阿姊身上。

「不要走……」在我们要出门的一刻,他拽住阿姊的衣角。

「阿姊。」我于心不忍,帮他求情。

「要不带上他一起?」

「带上他?」阿姊说:「你知道他这身份能引来多少祸患。带他出去,不等于昭告他的仇家快来索命吗。」

说完阿姊转过身,看看死扣她衣角的九王。

其实九王比阿姊高出许多,长身玉立,衬得阿姊娇小可人。

但阿姊拍一拍他的头,我就觉得,九王还真像一只听阿姊话的大型狗狗。

「我们会回来的。」阿姊像哄小孩子一样哄九王。

「晚上回来,给你带糖人好不好?」

「饭菜干粮都罩在桌上,你饿了就自己吃一些。」

九王喏喏点头,就是手还是不放开。

「不会再丢下你的。」阿姊终于说。

「我发誓,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

「同你拉勾好不好。」

阿姊伸出小指,牵住九王的。

「拉钩上吊。一万年不许变。」

「小孩真难哄。」阿姊下山后捶捶自己的脑袋。

「颜狗啊李子怡,太没有原则了。」

李子怡是阿姊的名字。

阿姊顺势弹了下我脑门。

「真真你记着,等他好了我一定赶他走,绝不增长任何一段孽缘发展的可能性。」

我撇撇嘴。

这我可管不住。

阿姊这人,讲起什么来都头头是道,却经常「打脸」和「真香」。

这两个词都是她教给我的。

用的次数太多,所以我也记住了。

再说了,九王长得那么好看,换不了钱我还想多看几眼呢。

见我不理,阿姊也没有深究这个话题。

摆好我们那个小摊子。

小摊子是阿姊做的,明明就是个卖草叶的寒酸摊子,阿姊非要弄得精致上乘,从摊布到支柱都花了十成十的心思。